“蕭乾——”
唐如玥猛地驚醒,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水浸透。
始終守在床邊的白蘇,見她醒來,滿臉激動,關切地問道:“主子您終於醒了,可覺得哪裡不舒服,汀溪,快叫林院正進來瞧瞧。”
意識回籠,唐如玥感覺渾身綿軟無力,身上衣服又黏又溼,不適的皺了皺眉。
她張口欲言,卻發現聲音嘶啞乾澀,“哀家……這是怎麼了?”
白蘇拿起一旁的溫毛巾,為她擦去頭頸汗水,回道:“主子,您受了風寒,高熱不退,已經昏了一日,幸好現在終於醒了過來。”
夢中的陰影如影隨形,唐如玥甩了甩頭,試圖趕走噩夢的窮追不捨。
林院正進門,躬身行禮,道:“給太后娘娘請安,娘娘能夠醒轉老臣便放心了,這就為您請脈。”
片刻後,他又道:“娘娘脈象平緩了許多,這幾日注意膳食,再服三日湯藥便可痊癒。”
唐如玥一聽臉垮了下來,還要喝三日湯藥,林院正的湯藥,狗都不願意喝。
她問道:“哀家既已無礙,那湯藥便免了吧?”
太后怕喝湯藥早已傳遍後宮,林院正也有所耳聞,沒想到太后這樣的鐵娘子,竟然也怕喝藥。
他不為所動,果斷拒絕:“不可,娘娘剛退熱,難免反覆,湯藥定要按時服用。”
唐如玥臉上掛著委屈,分辯道:“不是哀家不想喝,實在是難以下嚥,不知可有丸藥?”
林院正無奈,太后病得跟個孩子一樣,他能怎麼辦呢,只好從藥箱裡拿出藥瓶,遞給白蘇。
囑咐道:“若是娘娘未再發高熱,用丸藥也是可以的,但若是高熱再起,定要看緊娘娘服用湯藥。”
“奴婢記下了,讓林院正費心了。”
看著白蘇和林院正如同對待稚兒般,唐如玥抿了抿嘴,無奈地說道:“哀家定會按時服藥,白蘇,快送送林院正。”
林院正笑得鬍子直抖,躬身行禮後告退。
白蘇送他出去,剛好汀溪回來,接替她為唐如玥擦拭汗水。
雪青見唐如玥眉心緊鎖,似有不適,上前詢問道:“主子身上的衣服想必被汗水撻透,不如奴婢去拿套乾爽的,為主子換上?”
唐如玥點頭,又問道:“今日可有什麼事?”
她見汀溪神色凝重,似有隱瞞,提高聲音又問了一遍,“汀溪,你來說,今日宮裡可有事?”
汀溪雙膝跪地,道:“主子,今日皇后娘娘帶著各宮娘娘前來請安,奴才推說娘娘身子不適,攔了下來。”
唐如玥打斷她,“還有嗎?”
汀溪咬了下唇,拗不過她,只好如實稟報:“主子,漢王回來了。”
唐如玥心中一驚,前方正是要緊的時候,他怎麼敢丟下戰事,私自離營。
胸口一陣憋悶,唐如玥猛地咳了起來。
汀溪連忙爬起來,倒了杯水,遞到她嘴邊,為她輕輕拍著後背。
“咳咳咳,哀家無事,你繼續說,蕭奕霖何時回來的。”
汀溪扶著她靠在迎枕上,嘴上回報著今日的情況。
“漢王殿下今日欲闖宮面聖,被李太妃派人截了下來,咱們的人才發現他回京了。”
“如今兵部、中書都被摺子淹沒了,言官參奏的摺子雪片般遞進宮,到現在都沒停。”
雪青抱了乾爽的寢衣進了門,接話道:“不過奴婢可聽說了,前方戰事大捷,漢王才敢私自離營。”
唐如玥換了新的寢衣,披了厚袍子,坐到了軟榻上。
蕭奕霖幼時也曾養在她宮裡,李太妃那時還只是個貴人,並非一宮主位,不能教養子嗣,先皇便讓她一同教養。
他跟蕭奕承不同,活潑好動,性子像匹野馬頑劣難馴,讓唐如玥很是頭疼。
好在蕭奕霖心地純良,對她倒是有幾分反哺的情分,不然當初也不會求著唐如玥為他和玉嫣然指婚,而不是請他的生母李太妃做主。
因著爵位封賞,蕭奕霖對蕭奕承極為不滿,又恰逢邊關再起烽煙,他便拋下新婚的妻子,投身去了邊疆。
想要掙下一番戰功,升了爵位,好讓蕭奕承對他刮目相看。
此時趕回來,只怕背後少不了玉嫣然的挑唆。
唐如玥想到這裡,吩咐雪青:“去查查玉嫣然今日的動向,玉家的親友往來也都查查情況。”
倒是漏了她這條大魚,蕭奕承遇刺,她脫不了干係,若是無人指點,唐如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