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賢妃這邊思索出對策,唐如玥便有了決斷。
“將人帶下去,嚴加看管,務必要審出同黨,絕不姑息!”
唐如玥心中是憤怒的。
自打穿到這副身子裡,本以為成為後宮食物鏈的頂端,誰能想到偏偏是個風雨飄搖的時節,這日子根本沒有一天安靜。
沒法過了。
本以為把不省心的兒子送走,換上靠譜的孫子上位,自個能夠躺平過上鹹魚的生活。
這些古代的朝臣咋就這麼能折騰呢?
一天天的, 玩的也太花了。
不管心裡如何吐槽,唐如玥按捺住想要把攪事精撕碎的心,給大殿中的幾人下達指令。
“雪青將人都送去慎刑司,明早之前,哀家要他們給出宮中細作的全部名單。”
“是,奴婢遵旨。”
雪青帶著慈安宮的內侍將人全部押下去,等待他們的將是慘不忍睹的酷刑。
目光轉向賢妃,唐如玥清冷的視線劃過她沉靜的面容,以及身側下垂的雙手。
“哀家記得宋氏跟內務司和司造處多有往來,想必對這兩處格外熟悉?”
噗咚——
賢妃腿一軟,跪地磕頭,雪白的額頭很快透出了殷紅。
“臣妾入宮六載,與家中傳信不過兩三封,家父不過一介商賈,絕不敢私下傳遞宮中訊息,太皇太后明鑑。”
“景宸可是景羲的親兄弟,臣妾縱使糊塗,也不敢拿自己兒子的前程去賭,旁人再好總比不過自家兄弟。”
“太皇太后明察,臣妾絕無不臣之心!!”
唐如玥不置可否,靜靜地看了片刻,方才抬手製止賢妃。
“行了,起來吧,哀家不過隨口問問,何必如此緊張。”
她隨意擺了擺手,道:“還不趕緊把賢太妃扶起來,都在那兒傻愣愣地看著呢?”
唐如玥自然清楚,賢妃不會傳遞訊息,可若說賢妃沒有不臣之心,她也是不會相信的。
蕭景羲登基前,賢妃宮內宮外花錢如流水,沒少拉攏朝臣為蕭景宸造勢。
要不是蕭景宸志不在此,蕭景羲又有寧氏和唐如玥的支援,只怕這皇位花落誰家也未嘗可知。
如今舊事重提,也不過是想給賢妃一個警示罷了。
賢妃哭哭啼啼,身子軟得跟抽了骨頭的水蛇一般,靠在貼身宮女懷裡才能勉強站立。
唐如玥也不想落個刻薄的名聲,指著一旁的椅子說道:“都坐吧。”
賢妃和淑妃分兩旁落座,經過剛剛事件,心中皆有所忌憚,將將坐了椅子邊,還要做出端莊的姿態。
唐如玥假裝沒看到她倆的窘態,繼續未盡的事項。
“德妃今晚出宮,她宮裡你們費心看顧,那些不長眼的東西早點打發了,省的她回來看見心煩。還有皇上那邊,也要儘快查實,身邊伺候的都要一一查證,他身邊清靜了,咱們在宮裡的日子才能清靜。”
二人不敢有異議,皆點頭應是。
“賢妃既然跟各處熟悉,此事便交予你,咱們在宮中仰仗著內務司和各處,緊要處伺候的人到底要妥帖些,才能安心。”
“您說的是,日常用度都要打他們手裡過,要是不放心,咱們的日子就沒法過了。”
賢妃嗓子略有些嘶啞,腦子卻越發清楚。
唐如玥滿意地點頭,轉向右側的淑妃,道:“哀家記得你有個表哥在近衛當差?”
“回母后,是臣妾外祖家二舅舅的三哥哥,聽家裡說受先皇恩封,在乾清門做了個一等侍衛,臣妾在宮中不曾見過。。”
淑妃老老實實地回稟,絲毫不敢隱瞞。
唐如玥隱約覺得有一絲怪異,又不知道是哪裡不對,想了想,方才說道:“既是血親,總比外人來的可靠,就讓他去查禁衛,不管是御前侍衛,還是護軍,都要給哀家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聽到她的吩咐,淑妃明顯鬆了一口氣,緊繃的雙肩緩緩放鬆下來。
“臣妾遵旨。”
禁衛的職責就是護衛宮門,查人這種事兒對他們來說陌生卻不難。
有賢妃在前,淑妃現在只覺得為難表哥,總比為難自個強。
該吩咐的都交代下去了,唐如玥面上露出些許疲色,淑妃和賢妃見狀,連忙告退,只是離去的腳步略顯焦急。
待到大殿中再無外人,唐如玥頹然靠向身後的椅背,指尖揉捏眉間,緩解緊繃的眉頭。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