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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要錢要地還要命

“沒錯,我要告的就是唐懷敬那個老匹夫,他縱容家僕侵佔田產,買兇殺人不成後,收買縣令將我兄長打入大牢,不到三天,我兄長就被活活打死,死後被他們拿個破草蓆捲了丟進了亂葬崗。”

紅衣女子淚如雨下,哽咽著哭訴字字血淚。

“長嫂帶著剛滿五歲的侄子去縣衙找人,那群畜生不止糟蹋了我嫂子,還把我侄子活活摔死,他們不是人, 是畜生,我身後這些鄉親,哪一個不是被他們逼得家破人亡,要不是活不下去,我們怎麼會跑到山上落草。”

蕭景羲聽著紅衣女子的哭訴,始終沒有說話。

嗚咽聲漸次響起,地上跪著的莊稼漢們佝僂著身子,頭垂得幾乎貼到了地面。

有人哭泣,有人憤怒叫罵,更多的卻是麻木忍受,如受盡折磨的牲畜早已失去對生命的渴望。

蕭景羲聽了好一會兒,面色未改,只眸色深了許多,內裡湧動著狂躁的暴怒。

隨著手指在木椅上有節奏地敲擊,他終於開口:“名字,縣府,證據,全都交給我。”

紅衣女子猛地抬起頭,眼中殘留的淚水順著臉頰往下淌,一滴一滴砸在地上,摔成無數淚花。

“你要幫我們?”她瞪大了眼睛,嘴唇顫動著問道:“你是什麼人?憑什麼幫我們?”

蕭景羲起身,抬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視線平視與她四目相對。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你們都有落草為寇的底氣,難道信我還會讓你們比現在更慘?”

蕭景羲嗤笑,不明白她的糾結多疑。

“信了,你們還有回鄉的一日,不信,今日就得死,本公子沒那麼多時間,一炷香結束做出選擇。”

說完,蕭景羲轉身上了馬車,車簾放下,將所有紛擾徹底隔絕。

紅衣女子眉頭緊皺,盯著車簾的目光寫滿糾結。

蕭景羲剛坐下,旁邊遞來一杯冒著熱氣的清茶,淡淡的茶香將他心頭的暴怒稍稍撫平。

他一飲而盡,隨手將杯子放在小桌上。

砰——

白瓷茶杯四分五裂,碎片飛濺,擦著李玉晴鬢邊釘進車廂隔板中。

她拉過蕭景羲的手,抽出帕子仔細擦拭,反覆檢查後鬆了口氣。

“何必生這麼大的氣,”李玉晴擦著手,語氣隨意地如同談論花草,“不過是幾個不聽話的下人,處置了換上聽話的就是,勞心傷肝實屬不必。”

蕭景羲卸下平淡的假面,臉上的憤怒如有實質,恨不能化作利箭將那些人千刀萬剮。

“你知道他們都幹了什麼,強佔土地,驅民為奴,在他們眼裡錢能買到一切,勝過世間法度。”

他瞪著窗外,聲音拔高,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們該死,他們全都該死,為著那點利益,連臉面都不要了,你說他們不該死嗎?”

李玉晴沒有回答,從旁邊的匣子裡取出一個新茶杯,再次斟滿,遞到他面前。

見蕭景羲瞪圓了眼睛看著自己,她笑笑,茶杯又往前遞了遞。

蕭景羲哼了一聲,接過茶杯灌了下去,看都不看丟到了小桌上。

李玉晴笑了。

“尸位素餐,貪贓枉法,自古至今從未斷過。”她嘆息著,啄了口茶,繼續道:“你想要微服私訪,不就是想看到真正的天下,如今也算是如願以償,有什麼好震怒的。”

“可……“蕭景羲張嘴就要申辯。

李玉晴輕拍他的手臂,安撫道:“水至清則無魚,天下原本就是一個巨大的池塘,每個人都想從中撈取好處,你要做的不是讓天下沒有貪官,而是要讓他們明白,他們只能在你允許的範圍內貪。”

“他們怎麼會聽我的。”蕭景羲苦笑,身側的手驟然攥緊,“他們眼中只有世家,沒有皇權,更沒有朕。”

“那又如何?”

李玉晴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淡淡地說:“沒有的讓他們有,記不住的打一頓就能記住,還記不住就繼續打,打死,打服,打到他們做夢都不敢忘記。”

“姨娘……”蕭景羲仔細打量著她,恍如初見,“在宮中委屈了。”

“嗐,委屈什麼,這都是你祖母教的。”李玉晴隨意地擺了擺手,不以為然地道。

“祖母?”蕭景羲圓圓的眼睛眨了眨,疑惑地問道。

李玉晴見他難得迷糊的樣子,心下一片柔軟,抬手點了下他的額頭,“天下間的事兒沒什麼能瞞得過你祖母,她猜你此次出門乍然遇見這些汙糟事,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