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日下午,正如天氣預報所說,河東市的天氣由晴轉為大雪。
不知道是否由於擔心積雪後道路難走,只花費不到半天的時間,省銀管中心就草草結束了對四里墩、鼓樓和古廟三家支行的財務顧問費檢查。
馬小寶和李曉轉換了戰場,正在會議室內麻木的拼接著碎紙條,經過他們一天多的不懈努力,已經拼完了四頁被檢查組銷燬的影印材料。
劉行長在接完一個電話後,急匆匆的衝進行助辦公室,連手中夾著的華子一直沒點著都沒發現。
“壞了壞了,我給那三家支行行長都打了電話,他們說檢查組過去後僅僅翻了幾遍檔案就離開了,臨走時還用肯定的語氣說沒問題。”
“他們都沒問題的話,那有問題的只剩下我們三里廟支行咯。劉行,您向分行打聽訊息了麼?”君姐放下了手中的檔案問道。
“分行小企業部和公司部都說還沒收到訊息,估計在下班前省銀管中心會下文吧。”
劉行長拍了拍王純良,“你再好好回憶回憶,確定協議沒問題嗎?”
王純良給對方點著了華子,聳聳肩膀答道:“我覺得沒問題,劉行,您不如去分行轉轉,肯定可以等到第一手的訊息。”
這一等就等到下午四點半,分行沒做任何口頭通知,就迫不及待的在全分行內網郵箱中下達了處罰結果。
不出意外,這次省銀管中心關於財務顧問費的專項檢查認定三里廟支行違規收費,分行將對支行和經辦人給與嚴厲處罰。
“嘖嘖嘖,免去零售部經理職務,扣除三個季度績效工資,全行通報批評還得做檢討?分行真夠狠的啊。”王純良看完處罰意見後直搖頭。
早已熟知王純良秉性的君姐擰著他的腰間細肉,威脅道:
“看你這樣子又是想整活了對吧,快點告訴我怎麼回事!”
王純良把君姐拉到身邊,貼著她的耳朵嘀咕了半天,說話時口中吹出的風,惹得敏感的君姐面紅耳赤,不再過問太多。
與此同時,遠在分行的劉行長正坐在韓行長辦公室裡的沙發上。
“韓行長,我們三里廟支行對這個處罰結果不服。”
韓行長甩給對方一根華子,不急不慢的說:“劉波,檢查結果你也看到了,協議簽訂日期在收費日期之後,意味著伱們三里廟支行是先收費再籤的協議,這不就跟先放貸再籤合同一回事麼,你們被處罰不冤吧?”
劉行長起身給韓行長點著煙,皺著眉頭回答:“銀管中心直接帶走了留存在支行的那份協議,我們並未看到問題原件,對檢查結果存疑。”
韓行長:“唐成海看過原件了,協議簽訂日期是11月13日,收費日期是11月11日。”
劉行長:“即使是協議上填寫的日期真的在收費日之前,那最多也就是筆誤,因為筆誤就給與這樣的處罰太過嚴重。”
韓行長並沒接著這個話題說下去,而是轉移話題道:“被四里墩支行收取財務顧問費的那家企業貸款已經逾期,你作為老支行行長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丟出我們三里廟支行吸引火力?”
“劉波,以大局為重。”
“可是.”
“我這麼跟你說吧,銀管中心這次檢查主要就是奔著你們三里廟支行去的。在貸審會上得罪了耿主任,不讓他出口惡氣,他會一直盯著你們,盯著你劉波。”
“可”
“罰款罰的也是三里廟支行,你劉波下個月都不在那裡了,還管這個是不是吃飽了撐的?!”
“但板子全打到王純良身上,他要是不服”
“分行都認了,他一個小小的員工,不服又能怎樣?”
“農叔,這件事我不服!”
王純良在得到準岳父寧行長的許可後撥通了農如新的手機,電話剛一接通,他就向對方大吐苦水喊冤。
在介紹完情況後,王純良試探道:
“我記得銀行對銀管中心作出的處罰決定不服的,還可以向當地法院提起訴訟”
“別犯傻,這件事在系統內部處理就行了。走司法途徑鬧出格了老寧那邊也頂不住,你以後在金融系統內還會被監管處處針對。小王,你放心,我這就給河東省銀管中心打電話,讓他們整改。”
光整改可不行啊,那豈不就是自罰三杯?
王純良小聲建議:“姑父,不如這樣,還按正常行政複議的流程走,只不過發起人不是分行,而是作為被處罰具體物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