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事的卡車徐徐停下。
從車上下來三個人,為首那位探著身子在山坡邊沿眺望觀察了許久。
他從口袋裡取出一支菸,叼在了嘴裡,隨後轉過身給了右側方那人一腦瓜:
“以前這種情況,都是把對方車頂翻,這次怎麼回事?四萬,你收手了?”
捱了一巴掌的那人連連擺手:
“豹哥,他們這個是跑車,底盤低,重心也低我們卡車的撞擊點靠上,不會讓他們翻車”
說罷,他還像高中生回答問題似的,兩隻手不斷比劃著。
鄧豹聞言倒是沒有任何表情,可跟在他身後的那人卻是不滿意了,抬手又給了四萬兩下:
“你t擱這給豹哥上物理課呢?”
罵了一句之後,他快速的掏出打火機,為鄧豹點著了嘴裡的香菸。
“豹哥,這麼高這麼陡的山坡,估計那兩人和車都算是報廢了.”
鄧豹想起了剛才電話裡尹秘書交代的事項,淡淡地說道:
“這次不同於以前圍堵的那些訪人員,這兩個人還有他們車上的東西不容有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正說話間,被瑪莎拉蒂甩掉的那輛jeep也抵達了現場。
在一頓亡命飆車之後,王權的雙腿有些發軟。
下車時沒撐住勁,差點就要給鄧豹行一個大禮,引來其餘幾人好一陣鄙視。
王權畢竟是做行長的料,只花了兩個呼吸的功夫,便穩住了自己的心神。
他站直了身體,先是跟鄧豹打了個招呼,然後追問道:
“他們人呢?你們也沒堵到嗎?”
“臥槽,你這貨怎麼說話的?我們豹哥是幹實事的,可不像你們這些坐辦公室搗鼓數字玩虛的廢物。豹哥親自出馬,怎麼可能失手?”
鄧豹止住了四萬對自己的奉承,掃了王權一眼後,就衝著山坡下努了努嘴。
王權順著對方比劃的方位看了過去,雖然看不到任何汽車的身影,但一路上的車輪印記還有沿途被壓倒的植被,都表明剛才那輛瑪莎拉蒂應該是被撞了下去。
這麼高的地方,被撞下去,恐怕凶多吉少了吧。
只在金融界和官場上有過大殺四方經歷的王權何時攤上過人命官司。
此前他以為只要把王純良的車截停即可,可現在看起來姜老闆所下的命令是生死不顧。
一想起兩條生命就要這麼沒了,王權臉上浮現出幾分不忍,像極了電視劇中的嶽不群。
而他的雙腿也由於自己被捲進了命案之中而再次發軟,最終還是跌坐在了地上。
二餅小跑至鄧豹跟前,詢問道:
“豹哥,接下來怎麼辦?”
鄧豹指著山坡下方,淡淡回道:
“下去把人找到。”
二餅聞言伸出腳在山坡邊沿試了幾下,然後搖了搖頭:
“不行啊,這雨水弄得泥土太滑,根本沒法下腳。從這裡下去的話,必然會直接滑到山坡底.”
鄧豹吐出了嘴裡的香菸,命令道:
“你帶著四萬他倆,開車繞到
二餅等人開著jeep離開不久,雙腿恢復了知覺的王權不安的在山坡邊沿踱著步子。
鄧豹嘲笑出聲,衝他招了招手:
“王權行長,第一次出任務,難免緊張。放輕鬆點,我倆就在這兒守著。”
經歷了漫長而又劇烈的顛簸和碰撞,王純良一度陷入短暫的昏迷。
他也不知道所乘的瑪莎拉蒂撞斷了沿途多少樹枝,也不知疾速滑行了幾公里.
等到王純良徹底甦醒過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迎面倒在了安全氣囊上。
王純良睜開眼睛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幸虧自己坐的不是電車。
不然如此劇烈的碰撞,多半會發生電池爆燃,估計自己都能聞得到烤肉的香味。
活動了一下身體,他發現自己運氣比較好,除了左胳膊可能有些輕微挫傷外,其他部位並沒有什麼大礙。
王純良解開安全帶,迅速的打探起身旁二小姐的情況。
然而對方的狀況看起來並不太好。
只見她呼吸微弱,緊皺著眉頭,喚了幾遍都沒醒過來,嘴角還有鮮血流出。
王純良心裡一驚,心急如麻。
他飛快的解開了對方身上的安全帶,然後讓其平躺在自己腿上。
由於不知道二小姐是否受了內傷,所以王純良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