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肺。

這是她人生第二次感受到這樣等級的疼痛。

心臟就像被好多人同時撕扯向外拉，隨時都要撕裂。

“以後要好好……要，勇敢……善……”

奶奶的氧氣逐漸消失，她劇烈的呼吸，如同一條上岸的魚那樣掙扎不停。

心臟檢測儀器顯示她的心臟跳動頻率異常，出現紅色感嘆號標誌。

“奶奶！奶奶！”

“好……好……”

奶奶的話如梗在喉，就那幾個字而已，始終說不出來。

眼睛卻死死的盯著謝秋灀看，似乎要將她的樣貌刻在腦海裡。

看著奶奶這副模樣，謝秋灀狠狠搖頭，似乎明白了奶奶的執著。

“奶奶。求求你別勉強自己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會聽你的話好好活著！”

奶奶在聽到謝秋灀的承諾後，終於停止了掙扎。

“好……孩子……”

這兩個字剛吐出，心臟檢測儀器上的感嘆號消失。

“滴——”

病人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看著奶奶慈祥的睡臉，謝秋灀忽然安靜了下來。

悲傷如潮水一樣湧進她的心臟。

一滴絕望的淚滑落眼角，最後懸掛在她的唇邊。

她最後的家人沒了。

無盡的空虛竟然超過了無盡的痛苦。

“奶奶……一路走好……”

許博看著這一幕，垂了眸子，呼吸明顯沉重了許多。

雲茉的眼神卻如看破紅塵一樣，死水般寂靜，毫無波瀾。

她在修仙界時，就早已看遍了生老病死。

而對她來說，死者已矣，過好眼下，活下去！才是重中之重。

忽然，外面的槍炮聲消失了一瞬！

謝秋灀的哭泣聲在空曠房間中被無限擴大。

哭聲吸引了四層樓的護士喪屍注意。

許博聽到的是更多喪屍的嘶吼聲，而且那嘶吼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哐當哐當——

“嗷啊——”

病房門口，一張鮮血淋漓的死人臉，在狹窄的病房小窗戶上無限放大。

許博用力抵住大門，“快到我身邊來！”

雲茉見狀，趕緊躲到了他身後，手裡握緊棒球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