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
但或許是下午下午睡多了,明明腦袋昏昏沉沉的,他卻沒有一點睡意。
他的思緒再度變得紛雜,總是想起宋如星下午那張蒼白的臉,剋制的舉動。
儘管這什麼也代表不了,或者說,即便代表了什麼也無所謂,他和宋如星這樣的關係,遲早是要分開的,但明晝還是感到了一點奇怪的心慌。
明晝有些無法理解這樣的心慌,好像是在捨不得宋如星離開似的。
……難道不是嗎?
一個聲音在心裡悄悄問道。
真的捨得嗎?
你知道的,沒有人重視過你。
父母不喜歡他,爺爺只是拿他當繼承明氏的工具,學生時代追求他的人不勝列舉,可那些人要麼是因為他的家世,要麼只是如林思睿那般,把他當成一個有趣的挑戰去克服。
除了宋如星。
看見的虛假太多,所以宋如星那雙眼睛裡的赤誠與濡慕,明亮得如同黑夜裡最耀眼的星辰,叫人一眼就看得出來。
……明明一早就看出來了的。
從那時起他就應該終止與宋如星的合約,匹配度高的alpha不止他一個,為了避免遇到如同現在一樣的麻煩,他早就應該同宋如星終止合約的。
但是明晝沒有。
彷彿囿於黑暗許久的人,看到一點光芒就會無法自拔地被吸引。
但他並不是如宋如星想象的那般。
有多人都認為他性子冷淡,無慾無求。
其實明晝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是這樣。
過了一會兒,明晝抬起手臂,擋住自己的眼睛,輕輕呼了口氣,遏制住腦海裡軟弱的想法。
他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房間裡只有他自己淺淺的呼吸聲,胸膛與腹部,也規律地起伏著。
他好像已經睡著了。
房間裡暗了下去,儘管本來就沒有光亮,但房間裡還是比剛才更暗了,黑暗將明晝一點一點吞噬。
忽然,明晝放下手,睜開了眼睛。
他翻起身,下了床,穿著拖鞋,無聲無息地走到了書房裡,拉開了書桌最上一層的抽屜,拿起了裡頭的契約檔案。
目光落到檔案的最下一排。
……在病症恢復過後,二人關係自動解除。
明晝摸了摸自己的後頸。
在非熱潮期間,那顆小小的腺體縮在光潔的面板後面,很淺很淺的凸起,並不明顯,幾乎也沒有什麼存在感。
已經比幾個月之前的情況好上太多了。
幾個月之前,他的腺體一直是飽滿鼓脹的狀態。
現在後頸光滑無比,宋如星留下的齒痕也消得差不多了,如果不細摸,也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