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倒不像是埋怨，更像是撒嬌。

明晝笑了笑，安撫似的揉了下他的頭髮，說：“想起來了一點，我以前送你去過醫院？”

“嗯。”宋如星頓了一下，又小聲說，“除了去醫院還有的。”

明晝也覺得應該是還有的。

他思索片刻，想起明鄭成給他看的那份資料，那份資料裡寫過，宋如星小時候，和媽媽在一個小鎮裡生活過。

小鎮裡……

恍然之間，宋如星家裡的那隻千紙鶴在明晝的腦海裡閃過，明晝猛地想起，以前好像是送過一個小孩兒去鎮上，還給他折了只千紙鶴。

那天是他十八歲的生日，明晝記得很清楚。

許久沒見明晝說話，宋如星把臉埋進宋如星的頸窩裡，悶悶地說：“……您記不起來了。”

“那怎麼辦？”明晝故意問他。

宋如星沉默了片刻說：“……記不起來也沒關係。”

“真的沒關係？”

宋如星又不說話了。

一看就不是沒關係的樣子。

明晝沒忍住笑了。

宋如星抬頭，看他笑的那個樣子，像是存了心逗人似的，有點哀怨地說：“其實您想起來了吧。”

明晝說：“你小時候還挺可愛的。”

“那我現在呢？”

明晝：“……”

明晝好笑道：“你多大的人了？還和小時候的自己吃醋？”

宋如星理直氣壯地說：“……就吃。”

明晝無奈地搖搖頭，不搭理他了，直起身要起床。

“您去哪裡！”宋如星也直起身，一下緊張起來，抓住了明晝的衣角，不准他走，眼神也黏在他的身上，眨也不眨的，生怕他跑掉。

宋如星的樣子太緊張了，像是某種應激似的反應，只要明晝一有離開的動作，就會焦慮得不行。

明晝看他這模樣，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嘆了聲氣，問他：“知道今天周幾了麼？”

宋如星沒想到會是這個問題，愣了一下，搖搖頭。

“週二。”他瞥了宋如星一眼，問，“難不成你替我去公司？”

宋如星：“……”

他倒確實是把這回事忘了。

明晝還有偌大一個集團要管。

但宋如星還是沒有放開明晝的衣袖，他眼巴巴地望著明晝，眼睛很亮，流露出渴望。

就像小狗望著離家的主|人要撫摸的表情。

十足乖巧的模樣，半點都沒有前兩日的瘋狂與強勢。

平時怎麼就這麼會裝。

明知道他是裝的，明晝還是忍不住上當。

“看我做什麼？”明晝問他。

“那……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呢？”宋如星問。

“可以成為任何關係的關係。”明晝說。

宋如星靜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