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起眼睛笑,“我很會照顧人的。”
明晝沉默地看著灶臺上的砂鍋,裡頭滾開,咕嚕嚕冒著熱氣,嫋嫋婷婷的白煙升起,這座冰冷的房間好似一下有了活氣兒。
這裡是他熟悉的空間,卻又變得不那麼熟悉。
明晝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比起對情緒的感知,他顯然更熟練於對事物的分析與評判。
——宋如星還在受他的資訊素影響。
這不利於他們之間的合約進行。
“宋如星。”明晝平靜地看著他,“你不需要為我做這些。”
宋如星臉上的笑容一凝,舉著木勺的手緩緩垂落:“……明先生?”
明晝假裝沒看見他失落的表情:“我們的合約內容裡不包括這些。”
宋如星用力攥緊手裡的木勺,指節泛出白色,勉強一笑:“我是自願……”
“你是受我的資訊素影響。”明晝打斷了他,目光冷淡,“這對你而言不是好事,畢竟我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的合約期。我會盡量收好我的資訊素,你最好也控制一下自己。”
房間裡一時陷入沉默。
只有煮沸的粥還在發出不受待見的咕嘟聲。
宋如星垂著頭,塌下雙肩,明明還穩穩地站在原地,卻給人一種他已經被抽掉了渾身的骨頭,下一秒就要垮掉的錯覺。
半晌,他低聲說:“……我知道了。”
有這麼嚴重嗎?
明晝看他這臊眉耷眼的樣子皺了皺眉,他說這番話也是為了宋如星好。
他不希望自己受這段關係影響,也不希望宋如星受這段關係影響。
合約過後,宋如星應該忘記發生的一切,重新找一個自己喜歡oga,或者是beta,甚至是alpha,都無所謂。
總歸,宋如星應該和他的戀人有如此溫存的時刻。
而不是和他。
十分鐘後。
餐桌上擺滿了各色各樣精緻的早點。
相比之下,餐桌角落乾巴巴的吐司片,冷冰冰的酸奶碗,賣相不怎麼樣的煙燻三文魚和半生不熟的煎雞蛋,以及最角落那一鍋色彩寡淡的乾貝雞絲粥,就顯得十分平平無奇了。
餐桌對面,宋如星的頭依舊垂著,整個人身上都瀰漫著鬱喪的氣息。
比昨晚還喪,喪到快要離世。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有人給您送餐,是我…自作主張了。”宋如星低而沉悶地說。
自作主張,自作多情。
他大概覺得有點難堪,發現明晝有專人送餐的時候,比剛才被明晝訓斥的時候還要難堪,說這話時頭垂得更低,兩隻手握成拳頭,撐在膝蓋上,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為了藏住喉嚨裡的哽意,他的嗓音輕飄飄的:“……下次不會了。”
但是還是有一兩個字透出了哽咽。
明晝:“……”
令人頭疼的小孩兒。
到底為什麼這麼能撒嬌。
“把頭抬起來。”明晝說。
宋如星頓了一下,才慢慢抬頭,露出自己的臉。
哭倒是沒哭,只不過眼圈紅得厲害,睫毛根部溼了,眼睛裡包著一圈水意。
宋如星撇過臉,用手將眼睛裡的淚水搓掉,才朝明晝露出一個笑:“明先生。”
眼尾紅著,被淚水洗過的眼睛清澈剔透,嘴角抿出的笑意勉強,隱忍又脆弱的模樣。
明晝心裡某個地方變得很奇怪,是像昨晚一樣的感覺,沒忍住問:“你很難過嗎?”
宋如星又用手背擦了下眼睛,搖頭:“……沒有。”
說是沒有,但這個樣子明明就是有。
明晝盯著他,卻看見了他眼下明顯的烏青。
像是沒睡好。
沒睡好還起這麼早。
明晝忽然就有點不忍了:“為什麼做這麼多?”
“什麼?”宋如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早餐,為什麼做這麼多?”
宋如星看向一旁的西式早點和乾貝雞絲粥,小聲解釋說:“我知道您之前在y國留學,又聽喬助理說您早上偶爾會喝粥,不知道您習慣哪種,所以都做了。”
“食材哪來的。”
“我看最近的超市就在兩公里外,早上就去買了些回來……”
所以宋如星起得比他想象得還要早。
“你應該多睡一會兒。”明晝說。
這話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