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許多。
對於明晝來說,他並不能很快分析出,自己到底是為何產生了這種被取悅,和被滿足的情緒。
他只是覺得這樣很好,他想這樣。
所以,他望著宋如星,說:“你以後也應該叫我明晝。”
宋如星好像忘了自己要有的規矩,聽見明晝這句話,他倏地笑了,是很開心的那種笑:“好呀。”
明晝臉上的表情沒變,繃緊的唇角卻鬆了一點。
他點了點頭,要出去找醫生來看看宋如星的狀態,看他是否可以接受自己的資訊素安撫。
雖然醫生說最好給他找一些衣物築巢,不過,明晝認為自己應該也可以充當巢的作用,回去找衣物這一步是可以省略的。
宋如星卻以為他要走了。
“要走了嗎?”宋如星問。
“沒有。”
宋如星卻好像沒聽見似的:“要離開嗎?”
這時明晝已經轉過了身,聽見這句話,又回了頭,看他,眉心微微蹙起:“沒有。”
“要丟下我了嗎?”
明晝越發覺得宋如星不對勁起來,喊他:“宋如星。”
宋如星卻好像仍舊沒聽見,他的眉眼耷拉著,眼睛裡也沒有神采,顯出某種頹靡,自下而上地看了明晝一眼。
那一眼……
那一眼不知應該如何說。
好像是溺於深淵,十足絕望的旅人,望著一線天的陽光,卻連伸手碰的勇氣都沒有。
宋如星鬆開了明晝的手。
他不知道在鬧什麼彆扭。
明晝的唇也一點點抿緊了,臉上的表情也冷凝起來。
他又轉過身,要走,宋如星好像受驚的貓一樣,好像要被搶走糖果的小朋友一樣,突然又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
明晝於是又頓住腳,或者他根本就沒有想離開的慾望。
他去看宋如星,宋如星側躺在床上,一隻眼睛幾乎快要埋進枕頭裡,另一隻沒有神采的眼睛,頹然地看著明晝。
明晝正欲說些什麼,宋如星卻又放開了他的手。
明明是他先鬆開了手,卻也是他的手先無力地在床邊垂落懸空,像枯萎的花,幹掉了最後一片花瓣。
“你走吧。”他彷彿是用盡了自己最後一點力氣,說出來了這句話。
像走掉的人一樣走掉。
像拋棄他的人一樣拋棄他。
明晝的心臟猛地一下跳得很快,又極速地往下墜去,像是有一塊沉甸甸的冷秤砣吞進了胃裡。
不對。
太不對勁了。
中學課本學過的生理知識,終於在這一刻,如同子彈一樣重新回到了明晝的腦海。
alpha的易感期,會狂躁、易怒、佔有慾強、敏感、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