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你最喜歡的菜,我能進來嗎?”
說話的是道女聲,已經不再年輕了,短短一句話裡盡是討好之意。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心情就不好的林文君臉色更臭了,甚至不顧形象地翻了個白眼,扇蒼蠅一樣擺擺手。
董暮雨點點頭,隔著門冷聲道:“飯就不用了,我媽心情不好,吃不下,你拿回去吧。”
門外那道不再年輕的女聲頓時侷促起來,“是小雨啊,你媽心情不好嗎?”
“你姥爺很擔心你媽,你能不能開開門讓我進去,我回去也好給你姥爺有個交代……”
隨著她的話越說越多,董暮雨臉上的表情越來越不耐煩。
她煩躁打斷門外人的滔滔不絕:“你說夠了沒有,我媽怎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又不是我親姥姥,這麼大年紀了,要點臉行不行?”
門外滔滔不絕的關心頓時停了,空氣中靜的有點尷尬。
林文君揉了揉眉頭,讓女兒把門開啟,對著門外穿著樸素的人壓下眉頭,“東西我吃不下,你不要來送了,打擾到我休息了。”
門外的女人大概五六十歲,燙著這個年紀的女人常見的髮型,微微發胖,保養得還可以,比實際年齡要年輕不少。
她帶著討好的笑,“小君,飯還是要吃的,人吃飽了飯才能……”
“夠了,”林文君不滿打斷她,“我說話你是聽不懂嗎,我現在很不舒服,你能不能別把你那無處宣洩的關心放在我心上。”
“我跟你明明白白的說過了,不管你怎麼討好我,我都不可能同意你和我爸的關係的!”
“你都這麼大年紀了,能不能知點禮義廉恥?!”
她的話讓門外的女人臉色發白,但即使臉色已經不好看到了極點,女人臉上依舊帶著討好的笑容。
“小君,你別生氣,我不送了,不送就是了。你別生氣……別生氣……”
董暮雨將這個女人趕走,對著他媽翻了個白眼。
“這個老太婆真是不要臉,都這麼大年紀了,還纏著我姥爺不放。”
林文君不悅哼了聲,“這個不要臉的老貨等了你姥爺近四十多年呢,都半隻腳踏進棺材了,還不死心!”
說完,她拿起手機撥通了親爸的電話,對著對面一通輸出:
“我媽都被那個女人氣死了,你還跟她走這麼近,你要我媽死不瞑目嗎?!”
“你是不知道我現在有多煩嗎,還讓她來醫院氣我。我是你唯一的女兒,你非得要我被氣死才甘心是吧!”
“我媽已經死了,你還要我被她氣死,你是我親爸嗎?!”
她對面的親爸嚅喏著嘴唇想解釋,林文君這邊直接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董暮雨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聽到姥爺姥姥那代的八卦,一雙眼睛瞪得溜圓:“我姥姥竟然是被那個老貨氣死的?”
“不是,”林文君扔下手機,“你姥姥是自己病死的,但我不這麼說,你姥爺真跟這個老貨好了怎麼辦?”
“這個老貨畢竟等了你姥爺近四十年,別小看一個男人的愧疚。”
她適時教導女兒,“有的時候,男人的愧疚心是最不值錢的,你在家為他生兒育女,操持上下,他的愧疚可能比閃電還短。”
“但有的時候,男人的愧疚心就是利器……”
“董暮雨,”她見女兒一直在抓臉,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語氣重了些。“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當然有啊……男人的愧疚心有時候不值錢,有時候就是利器嘛……”
董暮雨一邊抓臉,一邊重複了一遍她媽的話。
說著說著,她聲音裡帶了絲哭腔。
“媽,我臉上是不是長什麼東西了?好癢啊……”
她先是用指腹輕輕揉了揉臉蛋兒,可臉上竟然越來越癢,她甚至用來了指甲。
那股癢意並不是來自於臉上的面板,彷彿是藏在更深的肉裡。
她指甲用的力氣越來越大,直接開始用指甲對著臉部脆弱的肌膚狂抓。
林文君被女兒的動作驚呆了,看著她指甲一抓就掉下來一塊皮,原本好好的一張臉頓時血肉模糊,可女兒還在毫無知覺地抓臉。
即使指甲縫裡全是被抓下來的肉,女兒也好像沒感覺到,還在不停在臉部的肉裡抓來抓去。
血順著她的臉頰,一滴一滴落在她身上的白色被子上,暈開一朵朵紅色的血花。
林文君被嚇得大腦空白,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