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繁殖?”
董暮雨跪坐在屋簷下的走廊中,渾身力氣一洩,頹然跪坐在地上。
她神魂落魄盯著黑衣阿贊那張好像被火燒過的臉,大腦一片空白。
蠱蟲會在她們身體裡繁殖?
那她們的身體還算是自己的身體嗎?
這跟被蠱蟲寄生有什麼區別?
她們跟實驗室裡的培養皿又有什麼區別?!
可命運好似還嫌棄她不夠崩潰,就在這種時候,她竟然聽到了自己身體裡的聲音。
更確切地說,那是來自於她耳邊血肉的聲音。
有什麼東西,頂起她臉上的皮肉,穿過她耳邊的血管,在她血管裡遊蕩時發出黏膩的蠕動聲。
聲音傳到她耳中,又被她的大腦放大了無數倍。
“啊——”
她崩潰大叫一聲,開始拼命抓撓自己的臉。
“媽!媽!”
“媽,我臉上有蟲子!”
“不對!不對……是我臉上的肉裡有蟲子!”
“媽!那些蟲子順著我脖子爬下去了!”
她崩潰地癱坐在地上,恐懼的淚水不斷從眼眶裡滴落下來,重重砸在地上。
感覺抓撓不管用,一下比一下重的巴掌,重重砸在自己臉上。
沒一會兒,她那張如花似玉的小臉蛋兒就腫了起來。
聽到這個黑衣阿贊說蠱蟲會在她們身體裡繁衍,林文君也感覺無比惡寒。
但跟董暮雨不一樣的是,她並沒有這麼慌張。
這個黑衣阿讚的本事她是知道的,即使是這種情況,他也能幫她解決。
可是想是想的,聽到女兒淒厲的慘叫聲,和那過分細緻真實的描述,她還是忍不住軟了腿。
“行了!你夠了!”
見董暮雨已經把自己打成了豬頭,林文君猛地攥緊她的手腕。
可就這麼兩三秒的功夫,她只感覺女兒纖細的手腕上,有什麼東西遊走了過去。
她抓著女兒的手腕,與那東西之前只擱著一層薄薄的皮肉,觸感分外清晰。
林文君:“……”
“嘔……”
她一下沒忍住,趴在走廊的欄杆上吐了出來。
董暮雨臉色更白了。
誠然,昨天晚上看到她媽後腰傷口上冒出來的蟲子頭時,她就是這麼吐的。
可她吐是她吐的,她媽這麼一吐,就傷到她的自尊心了。
而且,這個害她變成這樣的,可是她媽曾經的姘頭啊!
“媽!”董暮雨流著眼淚崩潰,“媽,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我感覺我現在的身體裡到處都是蟲子。”
她跪在地上,用膝蓋在地上爬行兩步,一把抱住她媽的腿,“媽,我真的好害怕……”
她嘴裡一聲聲說著害怕,但卻不知道被她抱住的親媽不僅害怕,還覺得惡寒。
被自己的親閨女抱著腿,林文君全身肌肉緊繃著,感覺自己好像被巨大的蟲子擁抱,大氣不敢喘一下。
不過十幾秒鐘後,她忍無可忍掙開女兒的手,在董暮雨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退後兩步。
董暮雨望著自己空落落的懷抱,瞳孔地震:“媽……”
林文君擔心她身上會有蟲子沾染到自己身上,原地跺跺腳,想把身上的蟲子震下來,卻不小心牽扯到自己身後的傷口。
“唔……”
林文君捂住後腰的傷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
“大師。”
她略帶恭敬地叫了聲面前的黑衣阿贊。
目光觸及他好像融化的塑膠的半張臉,略有厭惡地移開目光,將目光落在前男友胸前的骷髏裝飾上。
“大師,您這麼厲害,我相信您一定是有辦法救救我們母女的……”
她不知道池友北和池碩文這對父子的身體裡有沒有蠱蟲,但看董暮雨第一次來找他治臉的後遺症,那對父子身體裡應該也有蠱蟲。
可她已經和池碩文撕破臉,完全不想管他。
至於剛剛突然大笑著離開的池友北,她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這個兒子沒養在她身邊,完全不知道心疼她,明知道她受傷了還這麼一走了之。
她也不想管他了。
黑衣阿贊眼神死死盯著她,突然,他滿是燒傷的半張臉突然動了起來,連帶著臉上那些蜈蚣一樣的疤痕好像活過來一樣。
他用那把好似破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