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寒風呼嘯的場景,但此時的風雪卻並不寒冷,一種莫名的溫馨感籠罩了整個世界。
每一片雪花都是那麼的美輪美奐,災在此刻不再致命。
白疫左右看了看,這裡的溫度並不完全是天氣的原因,更多的還是洛寧當時的內心。
“秦梅,你好好照顧洛寧吧,我再去讓馬老看看。”
一個有些模糊的男音響起,洛寧眼中出現了緬懷。
她牽著白疫往前走,推開了一座小木屋的木門,吱呀的聲響沒有打斷其中的溫馨。
那是一個樣貌模糊的青年男人,男人的對面是一個清晰無比,但卻一臉苦相的女人。
女人懷裡是一個四五歲,正在沉睡的瘦弱小女孩。
她此時臉上無比紅潤,安靜的在母親的懷裡一動不動。
她溫柔的回應著:“那路上小心,別逞強,不行我們就去借點,去內城”
“不了,大家都過的緊巴巴的,沒有誰會借的,我能照顧好你們的。”
男人轉身,揮了揮手,往外走去。
“父親.別去”
低聲的呢喃聲響起,周圍的溫度開始急劇下降。
白疫看著那個男人的背影皺了皺眉,似乎
洛寧父親腳步微頓,回頭看了一眼,小女孩依舊是沉睡狀態,他眼中有些複雜,沒有再留念,走出了家門。
洛寧緊了緊白疫的手,然後鬆開,緩緩走到母親身邊,想了想,伸手,摸了摸母親的頭。
然後她轉身帶著白疫跟了出去,才走沒多久,就看到那個青年蹲在角落,用雙手捂著臉,身體不斷的顫抖著。
洛寧再次鬆開白疫,往前走去,伸手但又縮了回來,很是複雜的看著這個男人。
以前的秩序中,官方在外城區除了執法隊之外,很少有其他的機構。
根本沒有超凡者願意來外城區開醫館。
而內城區看病青銅級的藥劑,最低也是銀幣支付。
所以一個發燒就能壓垮一個破曉居民。
洛寧沉默了一會兒,還是伸手摸了摸男人的頭,然後走了回來。
大概五分鐘左右,男人停止了顫抖,那無比模糊的面容中氣質似乎變了一點。
他默默的走入了小巷之中。
洛寧閉了閉眼,釋然了的帶著白疫走入那條小巷。
一路七拐八拐,眼前出現了一個建築,其中人聲鼎沸的呼喊著些什麼。
洛寧的父親很是猶豫,在這個賭場門口不斷的徘徊。
時間快速消逝,周圍的雪越來越大了。
白疫抿了抿嘴,似乎知道了後續的結局。
對於一個近乎走投無路的人來說,什麼來錢最快?
當這個男人倒在了路邊,胸口插著自己打磨的石質匕首時,周圍的溫度更加的低了。
這個男人死後,溫度似乎就沒有回升過。
秦梅女士一個人照顧了小洛寧六年,在這六年間,洛寧的學習其實非常好的,各種學習能力都很強。
只是在第一次知識類考試前夕,她在家裡睡覺的時候做了一個夢
在夢裡她得到了第一名,但這個第一卻沒有給她帶來什麼好運。
在這個世界,單親家庭並不會得到特殊的照顧
也不對,只是這個照顧只會壓垮這個家庭。
在那個夢裡,她看到了來自嫉妒的絕對惡意。
只要如同夢裡一樣,這次第一在她身上,那麼她母親的工作就沒了,那個原本保送的獸人也會讓她陷入真正的絕望。
當時的平民,無法反抗時代帶來的壓迫。
聯邦求賢若渴,但真正求賢若渴的高層卻無法關注到每一個平民,人的劣根性會讓極端的律法出現更多的漏洞。
她只是本能的想要保護自己和媽媽,所以原本應該光芒萬丈的女孩,在一次次夢境中暗淡了下去。
邊外城的腐敗超過了白疫原本的預估,洛寧沒有白疫那麼.幸運?
這個時代大多數平民的不幸都落在了那幼小身影的頭上。
這種不幸到了她十二歲的一天晚上到達了頂峰,那個永遠溫柔,永遠都鼓勵她的女人還是倒下了。
一樣的發燒,在那寒冷的冬夜。
周圍的刺骨比自然的冰雪還要冷,冷得讓人心寒。
當時的洛寧拿著這個小家所有的錢財,在寒風中走遍了能找到的所有醫館,可依舊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