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釵,始終是他和代戰之間的一道溝,一道傷疤。
寒窯苦守十八載,薛平貴苦澀地笑了,眼中無盡悲慼。
他沒有給她下毒,沒有想要她的命吶……
想起往事,薛平貴閉上了眼睛,一切都掩藏於黑暗之中。
世人言其王寶釵寒窯苦守十八載,忠貞清白,可歌可泣。
而他薛平貴,卻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可誰又知,他內心的苦楚和掙扎?
薄情寡義是真,報復仇恨也是真。
他猜出義父被殺與王寶釵有關,故以身設局,意圖伺機查明真相。
哪曾想,這王相居然如此心狠!
魏虎兄弟如此狡詐多端。
薛平貴想起昔日的岳丈,嘴角泛起森冷的笑意。
正抱著黃金條傻笑的葛大偶然瞥見,手裡的金條一個哆嗦就掉了下去。
哐噹一聲響,驚醒了買地買房娶媳婦的乞丐等人,也引來了薛平貴的視線。
薛平貴對著葛大笑了笑,抬眸看了一眼四周的乞丐兄弟,對上他們熱切的眼神,悠然指了指地上的黃金。
“這裡有一百兩黃金,總共一千兩銀子。
足夠我們在京城盤下一間鋪子,做些小生意。
日後不用看人眼色要飯,受人唾棄。”
乞丐們歡呼雀躍,詢問中帶著無盡的喜悅和激動。
“薛大哥,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嗎?薛大哥,你是要我們一起住嗎?”
“盤一個店鋪?我的天吶,我們真的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薛平貴反問。
他拿出三根金條遞給葛大。
“這錢先放在大哥你這裡,防範日後意外。
葛青,這根金條,你帶著狗子和牛糞去城南當鋪換些銀子銅板回來。
五十兩的銀票一張,十兩的銀票三張,剩下的碎銀和銅板。”
薛平貴回想前二姨子輕蔑又不捨的眼神,太陽穴不安地跳起來。
“你們現在就去,走小路,換好的銀錢你們幾個分開拿。
你過來。”
薛平貴對著張開嘴想要疑問的葛青勾了勾手指頭,小聲地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
“這錢到手後,一部分找個地方藏起來,另外的去找老王頭,咱們先租一個院子,今晚就搬去住。”
葛青蹙眉:“這麼著急?”
“嗯。”
薛平貴點點頭,閉了閉眼,希望魏虎兄弟安分些。
他也好早做佈局,去報義父的仇,免得牽連無辜。
冤有頭債有主,小琪,你在哪?
是在魏豹那裡嗎?
薛平貴想起十八年後再見面,自已的妹妹居然成了仇人的妻子。
他內心百感交集,又無可奈何。
他欠義父良多,唯一能夠補償的就是小琪。
可那傻丫頭,居然陪著魏豹殉情了。
這輩子絕對不可以!
薛平貴前世沒有問出薛琪和魏豹的相識過程,但眼下卻是一個找人的線索。
“李三,你跟我走,其他人在這裡把東西收拾一下,等我們回來就搬家。
我讓葛青去租房子了,從今日開始,就是我們改頭換面的新生。”
葛大等人舉著打狗棒歡呼:“好好好~”
“行了,喝完粥立馬分開行動。”
薛平貴說完,和眾人分吃了野菜粥,就出了破廟。
只留下幾個小的,收拾破廟裡的東西。
薛平貴帶著李三去了東城的一家有誠信的當鋪。
“平貴,既然都是換銀票,怎麼不和葛青他們一起?
還安全些。”
李三揣著襠裡的兩根黃金條,走路都成順拐了。
他一路上就跟欠了錢的賭徒一般,生怕從路上的哪個柴草垛裡跑出了一個債主。
“我有事情要辦,而且,雞蛋怎麼能放在一個籃子裡?
更何況,城南那邊的當鋪,根本拿不出一千兩的現銀。”
薛平貴瞥了一眼身旁的李三,忍不住抵拳掩嘴輕咳。
“李三,你就當那是兩塊石頭,不然你這樣子太引人注意了。
更容易被偷。”
“真的嗎?”
李三一聽這話急了,聲音都劈岔了。
“那怎麼辦?要不,還是放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