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枝冷靜地從護欄上把女子抱了下來,神情肅穆且帶著幾分責備道:“這位大姐,你怎能如此衝動啊?難道你忍心拋下自己年幼的孩子嗎?倘若你真的離去,你的孩子失去母親的呵護,將會陷入何等的絕境和淒涼之中啊!你可曾想過這些後果?”
女子淚流滿面,目光悽然地望著少枝,哽咽著說:“解放軍同志,我真的無法再活下去了,請讓我去死吧……”
少枝同樣眼眶泛紅,語氣堅定而溫和地回應道:“大姐,不要一心求死,沒有過不去的坎。請問你來自何方?姓甚名誰?是否遭遇了困境或不公正的待遇?如果是的話,可以告訴我,我會竭盡全力為你伸張正義。”
女子微微抬起頭,眼中滿是痛苦與絕望。她緩緩開口道:“大兄弟!我家是馬集鎮,油坊村的,我叫陳雨潔,我命苦啊!我是個私生女,我媽在還沒有出嫁的時候生下了我,為了面子,就無情地把我拋棄了。被我的養父養母撿到,我的養父養母,撿到我的時候,年紀就已經很大了,他們老兩口一輩子無兒無女,對我也很好,就像親生的一樣。”
陳雨潔的聲音顫抖著,彷彿回憶起了曾經的溫暖時光。“他們把我當成寶貝一樣疼愛,給我吃的、穿的,還送我去讀書。雖然日子過得不富裕,但我們一家人很幸福。可是好景不長,在我 16 歲到 17 歲兩年之間,我的養父養母先後去世,他們的離世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正在讀書的我,只好輟學回家,從此我就成了孤兒。”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不斷滑落,她繼續說道:“就在這時,從來沒有管過我的親生母親,突然出現了,和我相認,我以為我找到了依靠,哪曾想,她竟然偷偷把我賣給我們村的賭鬼馬世友,這個馬世友大了我整整 20 歲。我的親生母親竟然為了一萬塊錢,把我賣給了他!她和我相認,原來只是想把我賣個好價錢,我真不知道她為何如此對我,自從嫁給馬世友之後,從此我便過上了非人的生活!”
說到這裡,陳雨潔已經泣不成聲,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彷彿那些痛苦的回憶正在一點點將她吞噬。“我嫁給他之後,他每天都要打我,罵我,甚至還會強迫我做一些我不願意做的事情。我曾經試圖逃跑,但每次都會被他抓回來,然後遭受更嚴厲的毒打。甚至懷孕的時候,都逃不開他的毆打,我懷孕的第一個孩子,就是被他硬生生打的流產了。”
她擼起袖子,露出青紫的胳膊,那一道道傷痕觸目驚心。“因為流產傷了身體,一直過了好幾年都沒有再懷孕。後來吃了中藥調理了一下,好不容易,我再次懷孕了,公公婆婆得知我懷孕後,開始干預馬世友對我的毆打,自此馬世友對我打的次數就少了,公公婆婆就是希望我能為他們馬家生一個男孩,繼承馬家香火。可是事與願違,我卻生了一個女兒,這讓他們一家人很不高興,特別是馬世友對我打罵的更狠了,說花了一萬塊錢買個老婆,連個男孩都生不出來。連公公婆婆對我也是非打即罵,罵我不爭氣,我真的被他們打怕了,一家人都打我,欺負我沒有孃家人。親生母親把我賣了之後就沒有再管我,我實在不想活了。”
陳雨潔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她看著少枝,眼神中滿是無助。“我今天是帶著女兒偷跑出來的,就算我不投河自殺,被他們抓回去也會被活活打死。本來我打算今天帶著女兒一起跳河的,可是到了這裡,我又捨不得孩子和我一塊死,她還那麼小,我怎麼忍心剝奪她那幼小的生命?我希望能有好心人收養她,不能讓她回到那個賭鬼的家裡,他們一家人都重男輕女,如果在他們家裡,肯定要被虐待,我實在不放心!嗚嗚!”
“陳大姐!你為什麼不和他離婚呢?”少枝對陳雨潔的遭遇深表同情,覺得她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不敢提呀!之前提過一次,差點被他打死!頭蓋骨都被打了一個洞!後來送到醫院才搶救過來!他那個人簡直就是魔鬼!下手太狠了!拿到什麼都對我身上招呼,根本不怕把我打死,因為他們覺得我沒有孃家人,就算把我打死,也沒有人為我撐腰,你看我身上哪有一處好的!”說罷,陳雨潔擼起兩隻袖子給少枝看。
少枝一看到陳雨潔兩條胳膊全部都是青紫青紫的,頓時,一股無名的火直衝頭頂:“這個可惡的馬世友,真是歹毒無比,看來真得狠狠的教訓他一頓不可!”少枝恨得咬牙切齒。
警衛們也看得雙眼噴火,一個個恨不得馬上找到馬世友,把他暴打一頓,為陳雨潔出氣。
正在這時,只見遠處開來兩輛三輪車,車上站滿了人,足足有 20 餘人,個個手持棍棒,他們把三輪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