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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語出驚人

只管上陣殺敵,此等國事全聽陛下的。”

梁武帝聞言,哈哈大笑,用手指點了點二人:“看來從你二人口中說聽不到實話了,也罷,新任禮部尚書何在?朕想聽聽你的意見。”

盧道全聽到聖上傳喚,急忙出列,跪倒在地:“微臣盧道全,見過聖上。”

梁武帝說道:“盧卿請起,對於遷都一事,不知盧卿意下如何?”

盧道全思索片刻,如實答道:“回稟陛下,臣以為,此事有待商榷。”

“哦?”梁武帝身子微微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皺眉問道:“此話怎講?”

盧道全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遷都一事,茲事體大。梁國自太祖創立以來三百多年,一直定都慶陽城,慶陽城也是極其重要的戰略之地,正因為有陛下及諸位將軍坐鎮此地,燕國、楚國才不敢輕舉妄動,廣陵雖然富饒,可地處中原腹地,若是遷都,沒了陛下坐鎮邊疆,難保楚國餘孽不會起兵作亂,況且先前戶部尚書也說了,如今國庫存銀無多,建都城,造宮殿,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且勞民傷財,所以遷都一事,還望陛下三思。”

梁武帝神情冷漠,靜靜聽完後一言不發,過了好一會才說道:“盧愛卿言之有理,此事暫且放下,朕思量過後再做打算。”說完後站起身來,頭也不會離開大殿。

盧道全一時間竟是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既然梁武帝已經離場,文武百官也就不再多留,紛紛退出紫宸殿,所有人看向盧道全的眼神都極其複雜,同情者有之,嘲諷者更甚,但最多的,還是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玩味笑意,似乎等著看這位新晉禮部尚書如何接下陛下的怒火。江清見狀,嘆息一聲,走到盧道全身邊輕聲說道:“還愣著做甚?快隨我來。”盧道全這才如釋重負,一刻也不敢多留,緊緊跟著江清,生怕在這大殿之中被旁人衝亂了方向。

二人走出紫禁城,江清的馬伕早已等候多時,與盧道全一同上車之後,江清便開始閉目養神,一句話也沒有說。

一路無話,盧道全如坐針氈,可也不敢主動開口,很快二人便回到太師府,將盧道全領至書房後,江清支開下人,嘆息一聲,開口道:“盧賢侄啊盧賢侄,你可知今日闖下大禍了!”

盧道全此時全然沒了主意,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又聽江清繼續說道:“老夫昨日便勸說過你謹言慎行,正所謂伴君如伴虎,需知在朝中做官,咱們陛下要的不是敢於直言的能臣,而是言聽計從的忠臣。遷都一事,別說你我,文武百官皆知不妥,可為何當陛下問及之時,老夫與朱將軍全都無異議?陛下貴為天子,金口一開,咱們這些做臣子的,照著做便是,勞民傷財又如何,要你盧道全掏一文錢銀子麼?你倒好,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指責陛下的不是,莫不是陛下還不如你這個小小的三品官員?”

盧道全聞言,心下一驚,衣衫早已被冷汗浸溼,當時也不知抽的什麼風,竟敢在大殿之上反對陛下,這可是欺君忤逆的死罪,一念至此,盧道全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不止:“江大人救我!”

江清一臉愁容,嘆息一聲,說道:“盧賢侄先起來吧,這事可大可小,就看陛下的意思了。老夫必定會盡我所能,護你周全。這幾日,除了老夫之外,其餘官員能不見就先別見了,以免再生事端,只求你吉人天相,能安穩度過此劫。”說完揮了揮手,算是下了逐客令。

等到盧道全走後,江清臉上浮現出笑意,嘖嘖道:“盧林乙聰明一世,怎麼生出這麼個憨貨兒子,老夫只不過替你挖了個淺坑,你自己不邁過去也就算了,反倒越陷越深,也罷,既然你如此大方,那楊遠的三千兩黃金,老夫便笑納了。”

渾渾噩噩回到尚書府上,盧道全依舊神不守舍,盧夫人見狀,料想今日早朝必有大事發生,忙問道:“夫君,可是出了什麼事了?”接連問了三遍,盧道全才回過神來,哭喪著臉將今日殿上之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盧夫人本就是溫婉的小家碧玉,盧家大小事宜向來由盧道全做主,此時盧夫人也慌了神,連聲問道:“夫君得罪了陛下,這可如何是好?”

聽到妻子詢問,盧道全雖心亂如麻,卻不忍妻子擔憂,反過來安慰道:“為夫已經求江大人相助了,但願能夠逢凶化吉,順利度過此劫。”

夫妻二人就這麼戰戰兢兢過了三天,說來也巧,不知是否是梁武帝刻意為之,這三日來一直稱病不出早朝,盧道全也猜不透帝王心思。可盧道全不知道的是,這段日子裡,朝中各方勢力暗流湧動,手段齊出,一場針對自己的陰謀正在秘密謀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