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背後大弓,瞄準盧懷遠,一箭射出!
只聽一聲悶哼,盧懷遠後背已然中箭,箭頭死死嵌在背上,劇痛攻心,盧懷遠腳下一踉蹌,險些跪倒在地。
周圍梁軍見狀,紛紛舉起戰刀,想要看下這個楚賊的狗頭,搶得頭功。
忽聽一聲大喝,嚴峰朗聲阻止道:“弟兄們刀下留人,本將還有些話要問他,至於先前答應你們的賞銀,本將自會作數。”
原來目睹了整場圍剿,見盧懷遠年少有為,嚴峰不禁起了愛才之心,此子智勇雙全,且武藝高強,若能收入麾下,梁國大軍必然如虎添翼,而痛失這樣一員猛將,抵得上斬殺三百楚國士卒!
翻身下馬,緩緩走到盧懷遠身前,沉聲道:“小子,本將只問你一次,可敢報上姓名?”
盧懷遠冷哼一聲,咬牙道:“要殺便殺,說甚廢話!”
嚴峰冷笑道:“小子,本將見你是個大才,不忍你過早隕落,你別不知好歹!”說著俯下身來,捏住盧懷遠那張即便敗局已定身陷重圍卻仍是不肯服輸的倔強臉龐。
千鈞一髮之際,盧懷遠嘴角突然泛起一絲冷笑!
嚴峰心覺不妙,還來不及等他有所動作,下一刻,浩然劍氣破體而出,將盧懷遠身前,包括嚴峰在內所有梁國將士,連同胯下戰馬,一起攔腰斬斷!
曹邛生前為防止愛徒日後遭遇陷阱,特意集畢生修為,在盧懷遠體內種下三道劍氣,如今絕境之下,盧懷遠也顧不得心疼,將其中一道劍氣釋放出來,絕處逢生。以曹邛之能,即便嚴峰有所防備,可如何擋得下劍神一劍之威。
不遠處,聞訊趕來的司空厲也感受到這股劍氣,心知盧懷遠定然還活著,便加快腳步,向前飛掠。
另一邊,同樣心生感應,瞧見那道磅礴劍氣的衛蘭御起飛劍,朝著此地飛速趕來。
場中,站在盧懷遠身後而僥倖活下的梁軍見主將被這梁狗一道劍氣劈成兩半,早已嚇破了膽,但梁國軍律嚴明,臨陣脫逃者,斬!慷慨赴死者,重賞!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高聲叫道:“這賊子已是強弩之末,大夥併肩子上,替嚴副將報仇!”
百餘騎高舉戰刀,朝著盧懷遠衝殺而去。後者此時早已精疲力竭,本想再放出一道劍氣保命,卻連默唸曹邛傳授的口訣的也沒有,苦笑一聲,閉目等死。
危急關頭,一道灰白人影以迅雷之勢,狠狠砸在盧懷遠身邊,後者看清來人模樣後,心中大定,繼而便昏死過去。
餘下的梁軍之中有人眼尖,認出來人正是令天下聞風喪膽的大楚軍神,驚呼道:“是司空厲!大夥快逃!”
司空厲扯了扯嘴角,寒聲說道:“本將親臨戰場,又豈容爾等生離此地?現在想逃,怕是有些晚了!”身若游龍,衝進人群,幾輪衝殺下來,場中梁軍全軍覆沒,無一人生還。
恰逢此時,御劍而來的衛蘭姍姍來遲,看見腳下的盧懷遠渾身浴血,周圍躺滿梁軍屍首,可盧懷遠卻以長槍撐地,即便力竭,也不願倒下。忙跳下飛劍,快步走到盧懷遠身邊,朝著一旁的司空厲焦急問道:“司空前輩,剛剛那道劍氣便是出自這人之手?”
司空厲點了點頭:“不錯,此子便是你辛苦找尋的曹邛親傳弟子。”繼而神色凝重,走到盧懷遠身邊,伸手一探,過了好一會,才長舒一口氣。
看著一臉焦急的衛蘭,失聲笑道:“衛姑娘不必擔憂,盧懷遠不過是真氣損耗過度,之後又慘遭劍氣反噬,本將已用內力替他護住了心脈,活下來不成問題,只不過何時轉醒,就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終於找到心心念唸的浩然劍氣,衛蘭此刻有一肚子話想和盧懷遠問個明白,聞言抱拳道:“多謝司空前輩出手相救。”
司空厲調笑道:“哦?你為何要謝本將?這小子與你非親非故,難不成衛姑娘只因此事就對此子芳心暗許了麼。”
衛蘭羞紅了臉,隨即又板著臉怒目相向。
司空厲知道這小妮子性子剛烈,也不在出言調笑,嘆道:“本將還有軍務在身,有勞姑娘代勞,將盧懷遠先行送回北方的百師城如何?”
衛蘭點了點頭:“前輩放心,小女定會將盧公子安全送往百師城內,好生休養。”
之後二人分道揚鑣,司空厲趕往南方的雍州戰場支援百里勁,而衛蘭看著呼吸逐漸平穩卻虛弱無力的盧懷遠卻是犯了難。剛剛急匆匆答應了司空厲的請求,可自己不過是個弱女子,只會御劍不會騎馬,該如何將盧懷遠送往百師城內,男女授受不親,難道真要自己揹著這滿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