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的性子,一般情況下不願採取這類慘絕人寰的方式,可自從樊於虎遇害之後,李劍怒火中燒,只想殺盡楚賊,給這位相識數十年的老兄弟報仇雪恨,昨夜更是親自監工,為的就是能加快製作出這些以豬羊皮囊裝載火油的利器。
城下楚國步卒身處一片火海,不得不棄了盾牌,在地上不斷翻滾,想要將身上火勢撲滅,見沒了盾牌,正中李劍下懷,城上弓弩手架好弩箭,對準城下一輪攢射,之後下一排弓弩手立刻補上,箭雨不斷,萬箭齊發,城下楚軍死傷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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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癸字騎因是第一次參與這類大型規模的攻城戰,被葉青崖安排在稍後方,這才沒有慘死於箭下。
後方楚國大陣前的司空厲眯起眼睛,也開始重新審視起這個一向入不了自己法眼的梁國異姓王。
原本按照司空厲最初的計劃,大可單人攻城,即便戰前得到準確訊息,梁國幾位武道宗師已紛紛趕至銀虎城,可司空厲自信,即便這幾人聯手,也拿自己沒有任何辦法,可司空厲心中仍有顧慮,一旦自己被幾人拖住,無法順利破城,出師不利,那對於己方軍心打擊極大,且這位久經沙場的大楚軍神十分清楚,雙方合計投入兵力近八十萬大軍,戰局瞬息萬變,更晚出手,則意味著勝算更大。
見己方步卒攻城不利,死傷無數,司空厲只得加派兵力,讓後續步卒躲藏於轒轀車內,朝著城樓進發,同時後方弓弩手出列,由歩軍在前掩護,朝著城牆上發射箭矢。
投石車,弓弩手不斷朝著城門發射,城牆上方雖有齊方、蕭伯年兩位宗師在,可二人畢竟尚未達到能與天地共鳴的天人境界,一番苦戰之下真氣損耗嚴重,再硬撐下去,只怕不等司空厲親臨,便慘死於楚軍飛石之下,無奈之下,只得先行撤退,盤膝打坐。
沒了二人守護,那些令梁軍頭疼的投石車再次建功,城上弓弩手躲避不及,不少人被瞬間砸成肉泥,倖存者只能倉皇躲閃。
隨著城上樑國弓弩手分心躲避巨石,城下步卒重整旗鼓,架起雲梯,蟻附登城,後續步卒在轒轀車的掩護下,安全靠近城門,以撞車不斷撞擊城門。
楚軍本就驍勇善戰,悍不畏死之下,不少步卒已登上城樓。見蕭伯年和齊方仍在恢復元氣,邵仙台大喝一聲,桃木劍隨之出鞘,在城樓上左右翻飛,將不少楚軍掃了下去。
麻雲華也摘下背後那張牛角大弓,每箭射出必飲血。
城門內,梁國步卒死死頂著城門,不讓楚軍撞車得逞,可城門外楚軍攻勢一波接著一波,源源不斷,再這般下去,城門遲早告破。
韋大壯見狀,忙抱拳請命道:“大將軍,敵軍攻勢太猛,再這般下去,只怕城門不保,末將請令,率軍主動出城迎戰!”
李劍看著這位僅存的老部下,眼神複雜,樊於虎剛剛遇難,屍身就在自己面前任人輕賤,而自己卻連取回老友遺骸的勇氣都沒有,如今韋大壯若是再遭遇不測,自己這個做大將軍的,如何面對那些死去的部下們。
可李劍心裡也明白,若一直被動防守,城門遲早告破,一旦到了那個時候,原本就不如對手的梁軍士氣必然大跌,即便有四十萬大軍在,也無濟於事,只能忍痛點了點頭,叮囑道:“老韋,萬事小心,一定要活著回來!”
韋大壯豪邁笑道:“大將軍放心,屬下命硬,就算現在閻王爺想收我我也不會去!”
隨著城樓上樑軍攻勢銳減,第一批抵達城下的楚國步卒紛紛開始登城,邵仙台道法雖高,但終究獨木難支,不多時,城樓上密密麻麻,站滿了殺意弄弄的楚軍,和守城梁軍廝殺在一起。
有了先輩開道,癸字騎眾人也跟著大部隊一同攀登上城樓,雖只有一標人,可比起尋常步卒,這標人馬戰力出眾,鄭衛更是殺紅了眼,梁國守軍竟無一合之敵!
麻雲華見此人勇猛,將大弓放在一旁,抽出腰間戰刀,衝了上去,和鄭衛鬥在一塊。
鄭衛武藝不俗,且因陸武遇害,如今看著梁軍,殺氣騰騰,見麻雲華主動舉刀而來,看其裝束,心知必然是個實權將軍,若是能將此人擊殺,全軍士氣必然大振。看著面無表情的麻雲華,鄭衛冷笑道:“好賊子,膽敢自己前來送死!”說著將手中長刀上的粘稠血液用力甩了甩,獰笑著朝中麻雲華一步步走去。
麻雲華畢竟是成名多年的老將,除射術冠絕梁國外,刀法槍術同樣不容小覷。
見鄭衛一刀劈來,忙側身躲過,隨即刀鋒一轉,右手換左手,從背後掃向鄭衛。
前者此戰已存了必死之心,出刀狠辣,每一刀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