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學成一身本事,投身軍伍,不為帝王謀,不為社稷謀,只為百姓謀!”
卓不凡冷笑一聲:“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你這小屁娃娃懂什麼。”
“前輩錯了!”面對當世劍神,盧懷遠卻是毫不退縮,沉聲道,“如今天下大亂,百姓民不聊生,晚輩自小在劍神山上長大,卻隨家師見過那慘絕人寰的戰事,親眼目睹過樑楚將士慘死沙場,更從長輩口中聽過戰火下的百姓流離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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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輩不願天下如此,不願百姓如此,或許在前輩眼中,晚輩與蚍蜉無異,可若是什麼都不做,愧對本心。”
卓不凡身為劍客,孑然一身,一生醉心於劍,百姓也好,天下也罷,與他何干,聞言只是冷笑。
盧懷遠繼續說道:“究竟晚輩能否重鑄這座破碎山河,現在還無法蓋棺定論,還請前輩拭目以待吧。”
之後抱拳謝過,轉身離去。
衛蘭埋怨道:“卓伯伯你也是的,身為天下四大宗師之一,和盧公子置什麼氣。”說完默默跟著盧懷遠,一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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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隨著那道聖旨,楚國四十萬大軍盡數撤退,司空厲將百里勁留守在白象城內,葉青崖、馬貴二人分別率領各自親軍,同樣暫時駐守與雍州金狼、赤龍二城。
白象城內,司空厲將幾人召集在一起,沉聲道:“本將仍是看不透陛下為何下令撤軍,但此事蹊蹺的很,如今涼州內聚集了不少武道高手,為防止梁狗趁此機會反撲,有勞諸位先行留在雍州,分別駐守,而劉總管也會先留在白象城中,以確保百里將軍的安全,本將去去就回,至於後續部署,等本將回來之後再做定奪。”
交代完後,司空厲獨身一人,朝著望江樓疾馳而去。
而涼州銀虎城內,雖有幾位武道宗師鼎力相助,但李劍仍是不敢掉以輕心,和韋大壯、麻雲華二人又是一夜未眠,生怕楚賊去而復返,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三人遊走在城樓之上,李劍沉聲道:“雖說柳公仰法師名言楚軍短期之內不會再來,但本王心中仍是沒底,畢竟這麼多年來,雙方兵力投入如此規模的戰役,少之又少,一旦一方戰敗,將會影響到之後天下局勢,容不得本王掉以輕心。”
麻雲華符合道:“王爺所言甚是。末將當年隨大將軍攻打西平國,敵軍大將阿善弩能征善戰,用兵如神,可比起這位大楚軍神,仍有不小的差距,況且司空厲還是位列四大宗師之一的武道高手,說真的,末將真怕這楚蠻子哪天真來個萬軍叢中取人首級的壯舉。”
一說到司空厲,韋大壯不禁想起了相識數十年情同手足的樊於虎,嘆道:“是啊,有司空厲在,的確是我大梁不幸,這樣一位不可以常理揣度的對手,無論是誰,都不敢說有必勝把握,且真遇到這人時,才能真真切切體會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李劍嘆道:“這樣一位對手,的確難纏,好在我大梁也有柳公仰這位年輕俊彥,此子好似司空厲的剋星一般,好幾次都能讓這位大楚軍神無功而返,有司空厲這樣一位對手,是我大梁的不幸,可有柳公仰法師在,何嘗不是我大梁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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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楚國寶玉城望江樓內,習慣每日睡醒先算上一卦的軒轅策輕笑一聲,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連一向穩重的陳雄也坐不住了,竟不惜離開鄱陽城,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找老夫解惑。”
接著走到窗邊,看著滿眼一望無際的黃沙,笑道:“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和他討價還價,給老夫換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養老?”可隨即又搖了搖頭,苦笑道:“都這把年紀了,還在乎這些,不過這陳雄若是不帶些好酒來,可就別怪老夫閉門不見了。”
好在陳雄知曉這位自願被軟禁在望江樓的老神仙喜美酒,這次為表誠意,更是帶了滿滿一車美酒。而隨著司空厲姍姍來遲,陳雄連同幾位楚國權臣盡數到場,看著坐在正中的早已大醉酩酊的軒轅策,陳雄拱手道:“司天臺內氣運金蓮凋零,還請老神仙替寡人解惑。”
面對這位一國之君,軒轅策好似不給面子,伸了個懶腰,自顧自又拿起一罈酒,放在嘴邊大口豪飲。
可即便軒轅策如此無禮,場中卻無一人敢言,就連陳雄,也不覺不妥,反倒腰沉得更低。
忽聽軒轅策輕笑一聲:“老夫當年曾立誓,此生不再為帝王出謀劃策,天下歸屬更是與老夫無關,不過看在陛下這般有誠意,加上這些美酒的份上,老夫就大發慈悲,助你一次。”
陳雄一揖到底:“多謝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