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馮靖全金口一開,帝王廟內,除去梁慶帝馮靖安的畫像外,其餘一十七幅帝王畫像無風自動。
曲懷爾口中默唸口訣,畫像閃閃發光,隨後,十七道金色光柱直衝雲霄,向北疾馳而去。
將馮靖全扶起,曲懷爾嘆道:“陛下,順帝曾有言在先,此等隱秘手段,涉及到王朝氣運,不可擅用。以我大梁如今的運數來看,最多隻能使用三次,一旦超過了這個數,王朝氣運必定受損,對陛下,對大梁只會有百害而無一利。”
馮靖全咬牙道:“哪怕是隻能使用一次的手段,如今朕也沒得選了。當年郭元殺入慶陽城,害得朕少了十年陽壽,這次楚賊兵臨城下,若是被司空厲攻破了涼州大門,再想要攔住這支虎狼之師,談何容易。”
曲懷爾苦笑一聲:“陛下說得不錯,這的確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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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銀虎城內。
梁國素來無可用謀士隨軍出征,李劍這幾十年來,也不過是仗著兵強馬壯,才能所向披靡。
只不過這一戰,雙方兵力相當,誰勝誰負,尚不好定論。
而作為李劍僅存的心腹大將,韋大壯自然明白大將軍心中所想。
大軍壓境,此戰關乎的不僅僅是李劍領兵幾十年來的聲譽,更關乎到今後天下歸屬。雙方共計投入超過了八十萬兵力,任誰也賭不起,更輸不起。況且樊於虎也死在了司空厲的手上,這個仇,梁軍上下都銘記於心,李劍更是勢要手刃司空厲,替樊於虎報仇雪恨。
而自上次楚國大軍攻城之後,李劍不曾卸甲,接連幾日都不曾休息好,可身體上的疲憊,卻遠遠比不上精神上的壓力。這位梁國異姓王如今像是一根緊繃的弦,隨時都可能崩斷。
韋大壯不忍看著大將軍如此辛苦,卻說道:“大將軍,楚軍下次攻城時間尚不明確,不如先趁著戰事還未打響,好好休息,免得累垮了身子。”
李劍眉頭緊鎖,搖了搖頭:“大敵當前,本王哪敢休息。距上次楚軍攻城,已過去整整七日時間,照理說,賊子早已休整完畢,且氣勢正虹,不該如此趁機才是,定是有所謀劃。本王實在是不敢掉以輕心啊。”
這時,柳公仰在門外求見。
對於這位數次助大梁扭轉乾坤的雲音寺方丈,李劍一向敬重,忙站起身來,親自出門迎接。
柳公仰合十行禮後,神色凝重,沉聲道:“王爺,小僧有一事相告。”
李劍回禮道:“法師不妨有話直說。”
“當日小僧緊隨大梁武道宗師腳步,去往楚國都城,以佛門秘術將楚國氣運牽連到駐守在涼州三城的將士們身上,這才迫使司空厲投鼠忌器,不敢全力攻城。可今晨小僧查探時卻發現,這道禁制被高人給破除了,如今司空厲沒了後顧之憂,想必定會重整旗鼓,再次來犯!”柳公仰如實說道。
聽聞此言,李劍眉頭皺得更深了,轉頭讓韋大壯召集其他幾位將領,柳公仰則是前去通知其餘武道宗師。
一行人在將軍府內集合。
李劍沉聲道:“聽公仰法師所言,楚軍在安穩了幾日之後,如今已萬事俱備,隨時都會再次南下攻城,諸位可有更好的禦敵之策?”
麻雲華沉聲道:“啟稟王爺,末將以為,楚國兵強馬壯,但我大梁亦有四十萬雄師在此,雙方兵力大致相當,真正需要忌憚的,無非是賊子那些經過改良的投石車和司空厲一人而已。”
韋大壯附和道:“雲華說的在理,楚賊那些經過改良的投石車,在射程增加了近乎三成的前提下,威力並未減少太多,這也導致在攻城之時,我軍投石車受制於射程,只能望塵莫及。雖說如今修建起了幾座甕城,加上我大梁作為守城一方,本就居高臨下,但不足以抹平雙方器械上帶來的差距。”
休息了好幾日,傷勢已然痊癒的齊方這時站起身來,抱拳道:“王爺,三位將軍,草民倒有個提議。”
李劍點了點頭,這位拳法宗師雖在日前被卓不凡一劍逼退,但在場眾人無一人會因此而輕視此人。
齊方畢竟是大器榜上的拳法宗師,雖未曾經歷過戰事,卻也能直擊要害:“此次梁楚之戰,雙方共計集結了近八十萬兵力,而一方四十萬人馬,想要做到如臂指揮,難如登天,就算司空厲用兵如神,有通天之能,卻可由我等武人將其牽制。而百里勁雖說也是當時名將,但比起那位大楚軍神,仍是差上一線,無法做到像司空厲那樣運用自如。”
江養神作為新到來的幷州將軍,自幼喜歡鑽研兵書兵法,聞言一點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