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告一段落，李奚又問：“你是怎麼確定喪屍不可治癒的？可別說是因為他們散發出的屍臭味，就確定他們不能治癒，人的生命力有的時候強大到你無法想象，我看文獻的時候，見到過外傷失治後腦組織生蛆，經過治療，三個月後就能正常生活的病例。”

當然是因為自己世界的那些影視劇了，但這個問題不能實話實說，不然要暴露穿越的事情了。

“我不能確定他們能不能治癒，我能確定的是，如果不殺喪屍的話，我們根本活不下去。沒有確鑿的證據，沒人敢說喪屍不能治癒，因為涉及的人數實在太多了，但這個證據怎麼才能得到？

艾滋病、癌症致死多少人？但有人下結論說絕對不可治癒嗎？總是說隨著科技的發展還是有機會的，是的，不斷的驗證探索，治療方法更加成熟，有了很多新的藥物，病人存活時間也越來越長，但是治癒了嗎？

這是在和平年代經歷了無數頂尖人才的接力研究後得到的結果，那你說在現在的社會秩序和科研條件下，喪屍病毒要證明能或者不能治癒需要多長時間？

我的結論是遙遙無期。但是如果現在不殺喪屍，我們都會死，不是你或者我，是所有人。”

這是張曉草準備用來應對陳志傑那幾人質問的答案，從李奚震驚到遲疑又到堅定的表情來看，效果不錯。

“哪怕僅僅是找到不被感染的辦法也是對整個人類的重大貢獻，但前提是先活下去，要有足夠多的人活下去才有希望，也才有意義。”張曉草又加了一句，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直面慘淡的人生，對於剛開始被現實毒打的年輕人，還是要留下一縷陽光和希望的。

“好吧，幾天不見，曉草快成大樹了，”李奚勉強笑了笑說，“說的我都沒辦法反駁了。”

張曉草得意了一下，“嗯，苦難使人成長，災難使人飛躍，哥，彆著急，你遲早也會飛躍的。”

“你自己飛吧，我就算了，”李奚想了想說，“知道空間的都有誰？知道空間水能治療病毒的都有誰？”

張曉草答覆，只有他和高天。

李奚知道自己是唯二知道空間的人並不意外，問道：“高天是誰？”

“夥伴，可以信任。”張曉草答覆。

李奚沒有再追問高天的事情，而是鄭重的說，“儘量不要再讓別人知道空間的事情了，父母暫時也別說，這和信任無關，有時候無心之失也能洩露秘密，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

回去後給那些被你治癒的人下封口令，沒有更好的辦法前只能先這麼做，你救了他們，在沒有受到重大威脅的情況下，他們應該能保守秘密，這期間我們再想想有沒有更好的辦法去掩飾，以後救人的事要慎之又慎，這不是拿空間水在救人，是拿你的命在換別人的命，這麼個特殊的時期，被人知道你能治療喪屍病毒，你就會成為黑夜裡唯一的燭火，所有的飛蟲都會撲向你，直到你熄滅。”

“好的。”張曉草答應的也很鄭重，現在自己在乎的人都扛過了喪屍病毒，以後的治療確實要慎重了，可以當聖母，但是不能當白痴。

“實驗室裡的那四個人要救嗎？”張曉草問。

李奚想了想說，“救吧，陳教授的人品、醫術都是很不錯的，對我也比較關照，其他三人的人品也是過關的，不管什麼原因，能堅持到最後，都是有良知、有信仰的，他們不是壞人，之前的做法也是形勢所迫，遠達不到付出生命代價去償還的地步。

而且從災變前大量發燒病人湧入醫院來看，倖存下來的醫生恐怕不多，災變後，醫生對任何團隊、個人都很重要。這四個人知道我感染了喪屍病毒，但見到你後就痊癒了，他們會推斷出你有治療喪屍病毒的能力，要想辦法掩飾這個問題，但不能因為這個就見死不救。”

張曉草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個女的叫什麼？為什麼我感覺她有些針對你，還對我懷有敵意？”

“為什麼這麼說？”李奚問，張曉草把實驗樓裡發生的事講了一遍，又道，“可能是我太敏感，但我覺得她對我有敵意，按說我是第一次見她啊。”

“她叫張靚，也是陳教授的學生，比我高一級，在學校的時候經常接觸，她起先不知道我有女朋友，後來我告訴她了，在一起的時候就有點尷尬。”李奚遮遮掩掩的說。

“即使你變成怪物，她也想和你在一起？難怪我要帶你走的時候，她那麼反常。”張曉草調侃，“那她是把我當成雯馨姐了？不然你就從了吧？”

“別瞎扯！”李奚的臉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