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監控室時,林一飛身上多了幾點喪屍的黑色體液,手中拎著一根警棍,匕首不知道藏在了哪裡,他沒有帶任何個人物品,告訴兩人自己可以走了。
“你殺了門廳裡的喪屍?”張曉草問。
“是的,兄弟們夠辛苦了,現在也不需要他們巡查和值班了,讓他們休息吧。”林一飛回答。
張曉草沒說什麼,三人爬出1號樓的時候,張曉草讓林一飛提著地上的兩個橡皮艇包,她和李奚一人提了一個,三人先來到疾控中心西面的護欄旁。
之所以讓傷員負重,主要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讓他忽略掉鐵護欄被取下來的一些細節,雖然林一飛表現的很乖巧,但他的精明讓張曉草不敢肯定自己的做法是否有用。
兩人回到了實驗樓,把林一飛留下來看著橡皮艇包,如果帶他過來,病毒實驗室門被空間開啟的事又無法解釋了,哎,有空間就應該單挑世界,否則腦細胞全都要耗死在保護空間上了。
林一飛委屈的蹲在護欄旁邊,點了支從同事身上搜出的煙,默默的抽著,“媽的,難怪你小子變喪屍,大家來的都很倉促,沒做什麼準備,斷糧好幾天了,你居然還有私藏,”也許覺得抱怨死人不地道,吐了口吐沫又說,“兄弟,安息吧,死了就好好歇歇。為你們送行,想辦法救你們家人,我能為你們做的也就是這些了。”
到了實驗樓4樓門口,張曉草直接把門收進空間,來到608室,幾人不知道離開的具體時間,已經關燈休息了。
看到健康的李奚,他們目瞪口呆,張靚的欣喜幾乎藏不住,陳志傑馬上表示要抽血化驗,還要在現有條件下做幾個實驗,中年男人一臉無奈,年輕人開始絕望。
“老師,逃生的機會稍縱即逝,我要離開這裡了,你要抽血我可以給你,但是我們要走了,”李奚淡然的說,“老師,已經死了太多人了,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而且據我所知,發燒後沒有變成喪屍的不止我一人,也許我和那些人一樣並非感染喪屍病毒,發燒對於喪屍病毒感染的診斷特異性不是100%。”
張靚也誠懇道,“老師,李奚說的對,我們要活下去,退一萬步講,即便您透過李奚的血液,研究出什麼結果,我們也只能是困在這裡等死的局面,這些結論不會有其他人知道,對活著的人不會有任何意義,如果說有意義,那可能也只是滿足了您個人的研究意願而已。教授,耗材不足,試劑也不全,目前的條件滿足不了實驗需求,而且我們沒有食物,我甚至懷疑您能不能堅持到實驗出結果。”
陳志傑愣在當場,認真的看了看李奚後思考了很長時間,直到張曉草都想翻臉走人的時候,他才道,“好吧,我們先出去。”
“要想活下去必須殺死那些怪物,我稱他們為喪屍,我們生存的每寸空間都是從喪屍那裡奪來的,”張曉草說,“不殺喪屍我們不僅逃不出去,也活不下去,不管你們是否認同這個觀點,我把醜話說在前面,妨礙我殺喪屍並因此造成我或我的隊友有危險的,我會動手殺人。”
四人愣了愣,並沒有現場表態,張曉草也沒有強求,拿回自己的登山包,裡面的食物和水已消耗一空。
匯合了林一飛,正準備要離開了疾控中心時候,就聽到後面“砰~”的一聲巨響,疾控中心最高那層樓的一扇窗戶被扔了下來,黑洞洞的視窗裡揮舞著一件白大褂,在這個月色不顯的晚上居然十分醒目,有個男人的呼救聲隱約傳了過來:“救救我,帶我一起走!!”
張曉草拉了拉有點猶豫的李奚,帶著幾人抬著橡皮艇包跑向營業房。這麼大的動靜,她懷疑正門處的喪屍群都會被引進院子,別說救人了,跑慢點恐怕就要團滅了。
陳志傑邊跑邊回頭,似乎還想辨認是誰留在了那裡。
登上營業房頂,幾人喘息了好幾分鐘才平靜下來,圍坐在房頂的一角,張曉草把行動計劃講解了一遍,也解釋了晚上行動的原因,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逃生已經簡單很多,爬梯子下去,爬梯子過去,爬梯子上去就都過了最危險的地段。
等大家都聽明白了,張曉草又反覆強調,一定不要著急,即便喪屍圍住公交車,形成威脅前也有足夠的時間穿過街道。
帶幾人到街道那邊看了通道現場,又在營業房頂和旁邊的高層建築間搭了梯子,讓他們上下爬了幾趟,確保每人都掌握了細節後,張曉草開啟對講,通知高天可以開始了。
高天帶著周晨和陳力重複了幾小時前的步驟,喪屍被引到了南側的營業房裡,高天囑咐兩人不要停,然後呼叫張曉草讓她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