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也很淡定,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接受了羅睺的親近,讓不少妖族大為失望。 這傢伙太厚臉皮了! 無法看見“新娘”的害羞,大妖們就集體去灌羅睺,如果能把羅睺灌暈,沒準白澤今晚就安全了。 看在同胞的情誼上,他們不介意去幫白澤一把。 夜晚的月光厚愛了澤林,無需燭火就亮若白晝。羲和在月下笑得很甜美,拉著嫦羲說著幾句悄悄話。嫦羲時不時地看向太一,對姐姐說道:“太一肯定不會對羅睺有別的感情啦,我們要想辦法保住白澤才行。” 羲和搖了搖頭,“事情到此為止,看緣份,不要強求。” 嫦羲想到羅睺的危險性,噤聲。 當羅睺進入妖族為他們準備的婚房時,腦海裡蹦出了前世的一句話——人生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此世他已非人族,四大喜事有三個都不在意,如今這一晚,四大喜事似乎都與他絕緣。 羅睺碰到的人不是對他沒興趣,就是他自己沒性趣,簡直不是一個衰字能形容。 難道註定孤鸞寡宿嗎? 床頭的簾帳被拉起,羅睺在紅色的喜燭下看著白澤脫去外袍,眼神波瀾不驚,思索著自己的人品是不是跌入負值了。 白澤停下手,回頭喚道:“羅睺。” 羅睺倚靠在燭臺旁,指甲撥弄著燭火,房間內的光亮明明滅滅。 “在想什麼?”白澤走近他,聞到一股濃郁的酒香,顯然大妖們都很給力,即使是羅睺也沒有靠自己的修為化解掉酒力。羅睺的眼角染上淺淺的紅暈,像是不勝酒力,溫柔地問道:“你是誰?” 眼前的這個人,絕對不是他認識的白澤! 白澤沒有膽子如此露骨地看著他。 白澤扶住他的身體,手掌包裹住腰部,“你說我是誰,我就是誰。” 羅睺道:“鴻鈞?” 白澤遲疑道:“……你就這麼想他。” “不啊。”羅睺歪頭,“你要是鴻鈞,我不會讓你靠近我三步之內。” 白澤放下心來,眼前的這個人還是他,這麼多年過去,依然任性得一塌糊塗,讓自己無法不去管他的事情。 發現羅睺沒有拒絕,白澤解開他的外袍,裡面貼身的紅衫還是羅睺原本的衣服。 “你總是這麼喜歡紅色。” 白澤的一句話讓羅睺的眼波動了,浮現不敢置信。 【你總是這麼喜歡紅色。】 混沌的時候,有誰在他身邊這麼說過,熟稔而親切,與他度過漫長的光陰。 “不可能,這年頭流行詐屍嗎!”羅睺扣住白澤的肩膀,另一隻手往他的額頭探去,檢查的結果自然不言而喻——他無法查出來歷。這具身體是大妖的身體沒錯,藏在裡面的靈魂就像是受到了完美的保護,不撕開皮囊就看不清裡面。 但是羅睺捨得直接撕開嗎—— 不,他下不了手。 “混沌青蓮。” 羅睺覺得眼前更暈眩了,聲音飄忽。 白澤撫著他的後背,如同安慰著他一樣,“我很高興你沒有忘記我。” 羅睺的壓力山大。 闊別已久的債主找上門,他該怎麼回答對方? 比起算計盤古沒有多少負擔不同,混沌青蓮是真的幫了他很多次,要是混沌有因果,羅睺這個時候和混沌青蓮的因果一定是金光燦燦,閃瞎眼。羅睺嘴唇動了動,和普通人的還債思維不同,他現在考慮起要不要跑路。 混沌青蓮給無數混沌魔神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如盤古一樣。 “不許跑。”白澤不鹹不淡地說道,“我懂你,你敢跑我就打斷你的腿。” 羅睺:“……” 白澤的手臂一用力,把羅睺攬入懷裡。 “我很想你,可是你選擇和鴻鈞在一起,讓我有點生氣。” “離婚了。” “嗯,不然我就不會來見你。” “是嗎……” 羅睺的嗓音發澀,心底把原本的白澤罵了一萬遍,這個王八蛋竟然讓混沌青蓮來嫁給他! 白澤的側臉柔和姣好,目光溫純,“我們再喝一次交杯酒吧。” 羅睺沒有動。 白澤又說道:“這柄劍有些眼熟,羅睺喜歡它嗎?” 一聲兵器碰地的聲音響起。 誅仙劍的劍氣割破了羅睺的衣袖,從袖子裡掉落在地,古樸的劍身上平白無故的多出幾道裂痕。羅睺心痛啊,只要白澤願意,對方不出手就可以直接毀掉先天至寶品級的誅仙劍! “這樣劍氣就不會扎人了,羅睺適合溫柔一點的武器。”白澤低頭,唇瓣貼著羅睺的臉頰親了一下。 羅睺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溫柔?他這輩子就沒點亮過這個屬性啊! 然而在混沌青蓮眼中,羅睺是溫柔的,會陪伴它,會逗它說話,對待未出生的盤古也不含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