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身想等著明天一大早再過水洞的,太陽昇起來的時候陽氣足,而現在天色黃昏了,如果水洞長的話,那他們進去的時候太陽就下山了,夜裡陰氣太盛,恐怕出現變故。不過就在他們整理裝備的時候,鄒成一的骨頭又開始疼起來,那種疼痛似乎撕心裂肺,他們想拿鎮痛的藥給鄒成一,但是止痛藥都要隔一段時間才管用的,其實鄒成一帶了鎮痛安神的注射劑,只不過這東西常用有免疫。鄒成一說,還沒有真正到該注射的時候,還要再等等,不然真疼的時候,就已經不管用了。鄒成一的疼痛時間比之前拉長了不少,這讓眾人都有些緊張,似乎覺得不能再耽誤了,疼痛的時間也來越長,而且頻率越來越高,這不是一個好兆頭。眾人商量了一下,準備在太陽下山之前就進洞去。他們把行李搬上船,在船上是沒有辦法坐輪椅的,噫風把輪椅摺疊起來,放在行李堆裡,然後抱著鄒成一上了船,讓他坐下來。眾人都上了船,溫磊和溫九慕掌握方向,他們畢竟是水邊長大的,划船還是小意思,很快就往水洞裡劃去。水是碧綠的顏色,非常清澈,而且越靠近水洞,水的顏色就越清澈,甚至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到水底的樣子。 溫白羽扶著船沿,這種漂泊的感覺他實在不能享受,万俟景侯見他緊張的樣子,拉住他的手,說:&ldo;不是教你游泳了嗎?&rdo;溫白羽一想起万俟景侯教自己游泳的那次,臉上就不自然的一紅,咳嗽了一聲。鄒成一的腿沒有力氣,船上沒有依靠的地方,噫風就讓他靠在自己身上。鄒成一皺眉的看著水底,就在要進洞的時候,說:&ldo;你們看。&rdo;他們是逆流行船,粼粼的水波從水洞裡緩慢的湧出來,並不湍急,因為船比較重,就算不怎麼劃,也只是緩慢的往後退。眾人低頭往水裡看,頓時都抽了一口冷氣。挨近水洞的地方,綠水非常清澈,水底有一層水草,水草在水波中伸展著柔軟的肢體,在那些水草中,纏繞著一具一具的屍骨……溫白羽皺了皺眉,那些屍骨有的已經變成了白骨,有的穿著厚厚的衣服,露出來的臉和手已經泡的腫起來,非常的可怕,而且死人也露出一種極具恐懼的表情,想必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溫磊沉吟了一下,說:&ldo;看來這個水洞不簡單,抄傢伙吧,大家準備好了。&rdo;他說著,看了一眼溫九慕,溫九慕點點頭,兩個人又開始往前劃去。進入水洞的一瞬間,就好像陰暗的房間突然拉起了窗簾,四周忽然暗下來,密不透光的黑暗一下席捲而來。溫白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隨即開啟手電,像四處照了照。他們帶來的照明工具很齊全,手電的光線很足,人手一把手電,把水洞照的很亮。只見水洞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狹窄,裡面很空曠,雖然船隻不能調頭,但是拐彎什麼的絕對沒有問題。水洞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筆直的,前面能照到的地方很深,一直是直路。溫白羽說:&ldo;這麼深?沒有十幾分鍾走不出去吧?&rdo;奚遲笑了一聲說:&ldo;十幾分鍾?我看不像。&rdo;他說著,指了指河水,眾人低頭一看,洞裡的水流似乎因為狹窄,比外面要急一些,而且有越往裡越湍急的勢頭,他們是逆流,估計越往裡用來划船的時間就越多了。溫白羽低頭看著水,忽然&ldo;嗬‐‐&rdo;的喘了一聲,眾人順著他的目光往水底一看,綠水在黑暗中變成了黑水,淡淡的黑水之下,河底竟然有一排一排的人甬。人甬全都沉在水底,而且面朝上整齊的排列著,大小都不太一樣,看得出來都是年輕男人的形象。如果不是因為洞裡漲了水,這簡直就是一個殉葬坑!如今洞裡漲了水,他們漂浮在上面,就從這些人甬上面緩緩透過。溫磊低著頭往下看,皺眉說:&ldo;這些人甬,有些說不出來的奇怪。&rdo;他說著,万俟景侯說:&ldo;因為表情。&rdo;他一說,眾人都立刻明白了過來,人甬是為了顯示墓主的財力和地位而用到的一種祭品,秦始皇的人甬大多威嚴莊重,是護衛皇陵的一種象徵。而這裡的人甬,一個個面目表情猙獰可怕,皺著眉,攢著眼睛,似乎再忍受極大的痛苦。這種表情太奇怪了,誰會用這麼猙獰的人甬做祭品?鄒成一淡淡的看著水底的那些人甬,說:&ldo;我曾經見過古書上寫過一種刑法,並不是人甬,但是能做出人甬的造型。古時候有人用這種刑罰對待奴隸或者戰俘。把混合了特殊材料的泥漿從人的嘴裡灌進去,但是並不堵住人身上的九竅,等泥漿灌倒了極限,又不能吐出來,泥漿就會從人身上的縫隙裡流出來……&rdo;他說著,看著眾人笑了一下,說:&ldo;泥從眼睛,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