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羽深吸一口氣,險些要嚇死,畢竟剛才在銅鏡中看到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剛才瘋了一樣咬溫白羽的男人被万俟景侯一腳踹出去,整個人橫著飛出去磕到了墓道的石壁,脖子一歪就昏死了過去。万俟景侯蹲下來,扶著還在深深喘氣的溫白羽,說:&ldo;怎麼樣。&rdo;溫白羽捂著自己的脖子,說:&ldo;被咬了兩口……&rdo;奚遲也跑過來,看到溫白羽幾乎血肉模糊的脖子,嚇得嘴唇直哆嗦,趕緊從兜裡掏出乾淨的紙手帕,按在溫白羽的傷口上。万俟景侯很自然的低下頭,溫白羽立刻像被電了一樣,大喊:&ldo;等等!&rdo;万俟景侯和奚遲都狐疑的看著他。溫白羽趕緊咳嗽一聲,不用想都知道万俟景侯要幹什麼,一低頭準是又要……舔自己的傷口。溫白羽的傷口一個在脖子上,另一個在左肩,要是万俟景侯用獨特的消毒止血技巧,這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兒!溫白羽說:&ldo;我沒事,等……等出去再消毒……&rdo;万俟景侯臉上沒有表情,似乎還是不理解溫白羽的舉動,鬧得溫白羽覺得一定是自己神經質的問題!万俟景侯伸手扶溫白羽起來,似乎也發現了溫白羽的體溫過低,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溫白羽的身上,然後回身低頭看著地上的銅鏡。溫白羽才要張口問他,這個銅鏡是什麼,怎麼那麼邪乎。結果就看見万俟景侯很自然的一抬腳,就聽&ldo;啪!&rdo;的一聲,銅鏡竟然被他給踩裂了!溫白羽:&ldo;……&rdo;溫白羽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万俟景侯,說:&ldo;這是古董啊!&rdo;万俟景侯毫無語氣,說:&ldo;幻世鏡是邪器,透過映照人心最深的事物來吸取精元,留下來也是禍患。&rdo;原來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術。但是……人心……最深的……事物……溫白羽聽他這樣說,突然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發紅,這都是哪根哪啊!他怎麼覺得這個鏡子這麼不靠譜,他怎麼不知道自己心裡最深的事物,是被長著一張万俟景侯臉的男人,壓在地上那個啥?!溫白羽情不自禁的叨唸了一聲,&ldo;太不靠譜了。&rdo;万俟景侯說:&ldo;走吧,你還在流血,趕緊找到出墓的路。&rdo;溫白羽點了點頭,說:&ldo;對了,你們剛才去哪了?一轉眼就不見了。&rdo;万俟景侯簡練的說:&ldo;剛才的石門是一個暗門,每次開啟都通向不同的墓道。&rdo;溫白羽似懂非懂的,對這些也不敢興趣,只想趕緊到地面去,他一刻也不想在墓裡待著了,這裡面除了粽子、乾屍,還有喝人血的瘋子。溫白羽一邊用手捂著傷口,低頭將掉在地上的匕首撿起來,一邊將龍鱗匕首插回鞘裡,心想著這匕首還挺鋒利的。就在匕首插回鞘裡的一霎那,溫白羽突然覺得眼前發黑,腳下踉蹌,似乎站不穩,身子一軟,突然失去了意識。万俟景侯頓時反應,一把接住溫白羽,將人抱在懷裡,溫白羽嘴唇發紫,眼睛緊緊閉著,呼吸十分溫柔。万俟景侯眼睛眯了眯,說:&ldo;他的傷口上有屍毒。&rdo;溫白羽只覺得迷迷糊糊的,身上一會兒冷,一會兒熱,似乎在打擺子,傷口像火燒一樣,他睜不開眼睛,卻分外的痛苦。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溫白羽身上有了些勁兒,慢慢睜開眼睛,卻被光亮照得眼睛生疼。&ldo;嘶‐‐&rdo;溫白羽一陣抽氣,然後就有人扶住了他,那人扶著他的手冰涼冰涼的,根本沒有一點兒溫度,但是讓溫白羽分外的安心,不用猜也知道是万俟景侯。溫白羽有些反應不過來,眼前是一片樹林,微弱的陽光從樹林的縫隙間漏下來,灑在溫白羽臉上……溫白羽吶吶的看著万俟景侯,說:&ldo;咱們出來了?&rdo;万俟景侯點點頭,只是說:&ldo;感覺怎麼樣。&rdo;溫白羽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已經不疼了,腦袋裡也沒有眩暈的感覺了,就說:&ldo;沒事了。&rdo;溫白羽的袖子被人拉了拉,轉頭一看,是小奚遲。奚遲蹲在他旁邊,託著腮幫子,雖然一頭一臉都是灰土,衣服上也是泥,但是掩不住的可愛天真。奚遲揚起一個笑臉來,然後認真的在土地上寫了幾個字。‐‐是万俟大哥揹你出來的。溫白羽心想著真該感謝万俟景侯,自己這也算是死裡逃生。還沒等他開口,奚遲又寫。‐‐万俟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