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猜錯了,他們偏離了軌道,按照幕後人的省通廣大,也應該及時通知他們,畢竟那人帶走於先生,是要用於先生來要挾他們,交換玉盤,而現在那個人一直沒有出現,也沒有進一步的訊息,八成說明他們並沒有來錯地方。万俟流風也有些坐不住了,他心裡著急的厲害,已經兩天多了,不知道於先生在那些人手裡怎麼樣,會不會受苦。受苦是一定的了,於先生的眼睛就算看不見了,但是那也是眼睛,被生生挖下來……万俟流風一想,就覺得不敢再想下去,否則他會發瘋的。一直演到了第三場,黎少爺終於出現了,他不是自己出現的,是那個高大的男人推著他出來的。男人沒有什麼異常,肩膀上也沒有那張可怕的人皮,看起來完全正常,就像是一個夥計一樣。黎少爺從遠處過來,那高大的男人推著黎少爺過來,在他們旁邊停了下來,正好桌子是四面的,黎少爺就坐在了坐前面,背對著戲臺,似乎也沒想看戲。溫白羽狐疑的看著黎少爺,黎少爺笑了笑,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他把手搭在桌沿上,手腕很細,而且很瘦弱,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的樣子。黎少爺說:&ldo;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黎英,我身後的是我的夥計,你們叫他皮子。&rdo;溫白羽不由得抖了一下,皮子……他只能想到那張人皮。黎少爺笑著說:&ldo;我之前就聽說過景爺,沒想到景爺竟然到這種小地方來了。&rdo;万俟景侯看了黎英一眼,突然拿出一樣東西,放在桌上,推給黎英看。是那張帶血的照片,照片推過去,黎英想要拿起來,卻被万俟景侯按住了照片的一角,拿也拿不起來。万俟景侯先然不想讓他拿起來看到背面的文字。万俟景侯說:&ldo;這個剪影,你見過嗎?&rdo;黎英也沒有像硬拿起來,仔細看了一眼,笑了笑,說:&ldo;見過。&rdo;溫白羽說:&ldo;見過?你怎麼分別出來的?&rdo;黎英笑著說:&ldo;你們看這個地方,其實有一個細小的缺口,這是故意做的,這是正品,別人仿造做的,都是贗品。&rdo;溫白羽一聽,還有仿品和贗品,說明這個剪影大有來頭?黎英說:&ldo;這是我父親做的,一件比較得意的作品,我從四歲開始跟著父親學手藝,臨摹過幾次,這個我印象很深。&rdo;溫白羽看了一眼万俟景侯,眼睛裡有些高興,但是隨即一想,那司機說,黎老爺早就死了,這可怎麼辦?溫白羽說:&ldo;那這個剪影呢,現在還在黎家嗎?&rdo;黎英笑了一聲,頗有些自嘲,說:&ldo;不在了。&rdo;溫白羽驚訝的說:&ldo;這不是你父親的得意之作嗎?怎麼不在了?&rdo;黎英簡練的說:&ldo;賣了。&rdo;他說著,回頭看向黎二奶奶,黎二奶奶正笑眯眯的和別人說話,完全沒看見黎英眼裡的鄙夷之色。黎英說:&ldo;父親去世之後,家裡就已經沒什麼生意了,現在的當家是黎二奶奶,你們想必也知道,黎家這麼多人,吃穿都是問題,黎二奶奶當家之後,直接把父親之前的那些作品,全都賣掉了。&rdo;溫白羽頓時有些頹喪,万俟流風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万俟景侯說:&ldo;賣給誰了,賬目有嗎?&rdo;黎英笑著說:&ldo;景爺您覺得,可能有賬目嗎?&rdo;万俟景侯沒有說話,但是看他臉色,也知道賬目肯定沒有了。照片的問題,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但是希望突然就夭折了,剪影賣了,那就像一根針扔進了大海里,有沒有被二次倒手都不知道,他們本身還想順藤摸瓜,但是根本摸不到了。溫白羽嘆口氣,時間越來越晚了,第四場皮影戲開始了。這個時候黎二奶奶站起來了,不知道去哪裡,溫白羽尋找了半天,就看到黎二奶奶竟然走到了皮影戲的後臺去了,她也不會演,不知道要幹什麼去。不過下一刻溫白羽就知道了,黎二奶奶跟一個演皮影戲的壯漢推推搡搡的,不用想也知道幹什麼呢。溫白羽不想再去看,目光在人群裡亂掃著,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看到柵欄外面的站席裡,有一個非常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