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從後面追上來,溫白羽說:&ldo;怎麼樣了?&rdo;鬼侯撣了撣自己身上的土,搖頭說:&ldo;沒事。&rdo;慕秋說:&ldo;沒事怎麼會突然暈倒了?&rdo;鬼侯說:&ldo;可能是該服藥了。&rdo;他說著就往前走,準備回營地旁邊。溫白羽看著鬼侯的背影,總覺得他有什麼事情沒說。老蛇重新把地上的樹枝都撿起來,然後抱回了營地,眾人圍坐在一起,老蛇生了火,溫白羽拿出乾糧放在火上烤著吃。鬼侯回來之後就一直單獨坐著,什麼話也沒說,再加上他戴著一個帷帽,也看不見他的表情,實在不知道鬼侯在想什麼。鬼侯從行李裡面把小紙包拿出來,這麼算起來今天正好該吃藥粉了,老蛇見他把藥包開啟,纖細的手指託著藥包,輕輕撩開帷帽,只露出一個尖尖的下巴,和一雙紅色的嘴唇,鬼侯似乎已經鎮定下來了,嘴唇比剛才有血色,將藥粉倒進去,凸起的喉結異常的精緻,隨著吞嚥的動作上下滑動。&ldo;咕嘟……&rdo;老蛇很不爭氣的嚥了一口唾沫,覺得口乾舌燥,這夜風吹著,竟然無比的燥熱起來。其他人也到了吃藥粉的時候,溫白羽和慕秋都皺著眉,這東西實在太苦了,但是沒辦法,還是要吃。吃過了藥粉,溫白羽趕緊拿起餅子咬了兩口,但是那苦味竟然回味悠遠,溫白羽撩開袖子看了看,胳膊上還隱隱有那種紅色的痕跡,不過很淡很淡了,比起之前,現在的花瓣痕跡幾乎看不到了,仔細找才能找到一個。万俟景侯也撩起他的胳膊看了看,輕輕撫摸了一下溫白羽的手臂,溫白羽手上發麻,趕緊收回來。万俟景侯說:&ldo;有沒有難受的地方?&rdo;溫白羽搖了搖頭,說:&ldo;沒有。&rdo;眾人吃了飯,安排了一下守夜的情況,前半夜是方清守夜,後半夜是老蛇守夜。不過眾人似乎因為對老蛇還不算太清楚,所以黑羽毛打算跟他一起守後半夜。老蛇倒是沒有什麼異議,也沒有任何懷疑,還是笑著說:&ldo;有人跟我守夜好啊,不然我會犯困的,咱們還能聊聊天。&rdo;溫白羽腦補了一下老蛇和黑羽毛聊天的畫面,好像畫面挺美的……鬼侯似乎有些疲憊,吃了飯之後就進了帳篷,準備睡覺了,老蛇也迫不及待的鑽進去,似乎想看看鬼侯摘掉帷帽的樣子,畢竟他睡覺不能戴著帷帽吧?不然怎麼躺得下去?但是老蛇的如意算盤是打錯了,鬼侯根本不躺下來,他似乎非常警戒,睡覺也不會躺下來,只是靠坐著,雙手環抱在胸前,就跟老僧入定一樣。老蛇:&ldo;……&rdo;老蛇的算盤打空了,躺在最外面,等著後半夜起來守夜。眾人走了一天路,都有些疲憊了,準備早點睡,明天一早就趕路,不然天黑之前又到不了了。溫白羽鑽進帳篷裡,他們的帳篷不是太大,大家睡在一起有點窄,溫白羽正好貼著万俟景侯,兩個人睡在帳篷邊上,溫白羽的另外一頭沒有人,靠著帳篷。因為方清去守夜了,所以小五隻好縮在溫白羽懷裡睡覺。夜裡靜悄悄的,除了風聲什麼都聽不見,外面有一盞藍色燈,自然是唐無庸帶來的,不怕風的那種提燈,可以給營地照明用。碩大的谷坡,就那一盞藍色的營地燈亮著,四周都黑漆漆的。眾人很快就睡熟了,小五也很老實,似乎是累了,很快就睡著了,在溫白羽懷裡咂了咂嘴巴,好像在夢中正在吃鍋盔一樣。前半夜又是很平穩,方清在外面坐著,很快就到了時間,他走進來,黑羽毛已經醒了,悄悄從帳篷裡爬出來,路過最外手的時候,看見老蛇還在睡覺,甚至還在打呼嚕,似乎睡得挺香。黑羽毛踢了他一下,老蛇這個人睡覺的時候竟然一點也不警覺,黑羽毛頗為無奈,又踢了他一下,老蛇這才一下從地上蹦了起來,醒了半天神,才想到該自己守夜了,搖搖晃晃的走出去。溫白羽被他們的動靜弄醒了,有些迷迷糊糊的,不過天色還很黑,又注意到其實在換班,說明才剛剛後半夜,就又閉上眼睛睡了。小五似乎也醒了,看到方清鑽進來,就笑眯眯的從溫白羽懷裡爬出去,窩在方清懷裡繼續打盹兒去了。溫白羽睡得迷迷糊糊,後半夜醒了之後就沒睡踏實,他聽到&ldo;嗬‐‐&rdo;的聲音,似乎有人在喘氣,聲音有些急促,不是很平穩,在忍耐著什麼。溫白羽有些奇怪,朦朧的睜開眼睛,發現聲音好像是從另外一邊傳過來的,鬼侯坐著,一直沒躺下來,他伸手握著自己的左手腕,似乎傷口在疼,一直再忍耐。就聽到&ldo;嘩啦‐‐&rdo;一聲,這大冬天的,竟然開始下雨了,估計是冰雹子,&ldo;啪啪啪&rdo;的擊打著他們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