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無庸那張冷漠沒有表情的臉,慕秋就會覺得很有意思。那天無庸也同樣來了,給慕秋帶來了好吃的午飯,這些都是無庸自己親手做的,慕秋吃了一頓美美的午飯,就開始犯困了,盤在樹枝上睡覺。這個時候遠處卻炸起一片煙花,年輕人站在樹枝上,看著那片煙花,很快就從樹上下來,往山裡走回去了,那是部族召集人手的訊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慕秋睡著了,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比每一次午睡都要久,後來他醒過來了,並不是自然的醒過來,而是感覺到了莫大的痛苦。他覺得自己的尾巴被生硬的拉扯著,一股巨大的力氣讓他痛徹心扉,隨著&ldo;咔嚓!&rdo;一聲,慕秋髮出一陣大吼聲,猛地醒了過來,他滿頭都是汗,感覺身體在不斷抽搐,尾巴的地方疼得要死,而且不聽使喚,根本動不了了。慕秋迷茫的抬起頭來,發現自己的尾巴,竟然血粼粼的斷在地上,他身上全是鎖鏈,捆綁的非常嚴實,身體上還夾著捕獸鉗,尾巴斷裂了,被砍斷了,旁邊還有一把銀光閃閃的刀。慕秋疼的倒在地上,根本掙扎不了,一堆人圍著他,慕秋感覺到害怕,非常害怕,他從沒見過這種場面。而那些人,穿著和無庸相同的衣服。那些人把他的嘴巴用嚼子罩起來,讓他不能說話,不能咬人,慕秋在地上翻滾著,每一下都能感覺到獸鉗的利刃刮蹭著自己的鱗片。那些人過來按住他,用刀子剔下他的鱗片,慕秋疼的不斷抽搐,燭龍的雙層鱗片很快被剔下了一層,那些人還要再剔下他。族人抓住了他,砍斷了他引以為豪的右手,將他活活釘死在棺材裡,放幹血液,成為血月族徹底的罪人,永世不得翻身。當棺材的石釘打入心臟的時候,無庸似乎感覺到了,和慕秋感同身受的痛徹心扉。&ldo;暮秋……&rdo;&ldo;暮秋……&rdo;&ldo;暮秋……&rdo;唐無庸背上慕秋,眾人繼續往前走,慕秋趴在唐無庸背上,眼眶有點發酸。唐無庸感覺到自己脖子突然溼了,伸手一抹,是水不是血,倒是放鬆了一下,說:&ldo;慕秋?到底怎麼了?&rdo;慕秋趕緊抹了抹自己眼睛,說:&ldo;沒事,傷口有點疼,可能太累了。&rdo;唐無庸笑了一聲,說:&ldo;多大了還哭鼻子?&rdo;慕秋沒有再回話,只是定定的看著唐無庸的後腦勺。眾人順著盤旋的石階往下走,明明已經看到了光亮,但是就是走不下去,望山跑死馬的感覺,那光亮永遠是一個點,指引著他們往下走。眾人走了一會兒,因為石階太窄了,大家的腿都發酸發顫,於是扶著牆,在原地就歇息了一會兒。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又繼續往前走,他們也不清楚自己走了多少時間,墓葬應該已經是在地下了,而他們現在,彷彿要通向地心的陰間一樣,不停的往下,不停的往下……突然有人大喊了一聲:&ldo;啊!好奇怪!&rdo;打手一喊,其他人也看下去,他們終於能看到那個發光的長明燈了,那隻長明燈被一條紅色的燭龍燭臺銜在嘴裡。紅色的圓球,像寶珠一樣閃閃發光,散發著瑩潤的紅色,那顏色似乎比万俟景侯的顏色要溫和一些,沒有那麼炙熱,但是這只是相對來說,這隻燭龍的眼睛也非常明亮炙熱。溫白羽想到之前慕秋說的故事,或許是因為這還是一條小燭龍,所以並沒有那麼大的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