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景侯從副駕駛下來透口氣,他覺得自己現在有點頭重腳輕,臉色估計也是偏青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說實話暈車挺厲害的。溫白羽是典型的一腳剎車一腳油門,一路感覺風馳電掣,但是時速才四十邁,根本不快!程沇聽到聲音,就從鋪子裡出來了,他揹著一個揹包,揹包裡鼓鼓的,應該卷著那張羊毛毯子,然後把鋪子的保險門拉下來,上了大鎖,說:&ldo;走吧。&rdo;鄒城一扶著車喘氣,說:&ldo;等等,再等等,我胃裡不舒服。&rdo;眾人的目的地是山東和河北交界的地方,上了車,程沇就把羊毛毯子拿出來,交給他們看。羊毛真是髒的要死,背面果然是地圖,但是竟然是刀刻上去的,有些磨損,磨損的意思就是致使地圖上憑空出現了很多線路,讓他們辨識起來有些困難。溫白羽奇怪的說:&ldo;這地圖?不是老物件兒吧?&rdo;万俟景侯說:&ldo;最多是清末的東西。&rdo;程沇說:&ldo;不是老物件,原本的這麼多年下來,已經被毀了,這是下蛋的東西。&rdo;溫白羽驚訝的說:&ldo;下蛋?&rdo;万俟景侯解釋說:&ldo;就是複製品。&rdo;又是行話……溫白羽突然想到,複製品如果是下蛋,那於先生了,万俟流風了,都是下蛋的東西。一想到這裡,溫白羽就覺得好笑,他一笑,方向盤就打顫,鄒成一坐在後面捂著嘴,一張臉慘白慘白的,滿臉都是虛汗,說:&ldo;溫白羽,穩住穩住,別晃了!&rdo;溫白羽:&ldo;……&rdo;万俟景侯看了看地圖,地圖上記錄的路線,和現在有很大區別,這張地圖記錄的地形非常古老,應該是三國時期的,和現在的路有很大的區別,他們只是照著地圖走,根本走不到,還需要變通融合一下。但是大體位置是山東和河北交界的地方,並不是很遠。從北京出發,大約六個小時就能到山東濟寧了,他們早上八點出發,按理來說下午就能到。然而地圖實在太抽象了,按著地圖走,一直開在荒郊野嶺,首先穿過了京郊的小村子,看起來特別偏僻,地圖上根本沒有高速公路,他們順著小村子一路往前扎,扎到一半的時候發現村子的路太窄了,他們的大車過不去,又開始倒車往回頭走。一路上搖搖晃晃的,根本沒有柏油路,鄒成一徹底陣亡了,臉色難看的不行。溫白羽實在看不懂地圖,開車技術又太可怕,最後只好換了万俟景侯來開。溫白羽不情不願的坐到了副駕駛,這回不只是鄒成一和程沇,連黑羽毛都鬆了一口氣,可見溫白羽的開車技術有多麼通天徹地。万俟景侯開車很穩當,雖然還是冬天,但是陽光開始漸漸刺眼,万俟景侯也戴了一個墨鏡,一手搭在車窗上,一手搭在方向盤上,開車的姿勢都蘇的要死。他們一路往前開,順著地圖走,路線非常艱難,溫白羽下午兩點給万俟景侯換的班,他們還在河北界內,根本沒走出去。 溫白羽坐在車上有些無聊,眼看著太陽要下山了,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到城區去,不會要露宿在野外吧?溫白羽轉頭對程沇說:&ldo;你知道這地圖上是什麼嗎?&rdo;程沇說:&ldo;怎麼可能不知道,我爸一輩子都在找,九鼎啊,瘋了一樣找,最後他也沒找到。&rdo;溫白羽想到程沇的名字,也是沇水的沇,這個字也算是半個生僻字了,很多人連讀音都不知道,看起來程沇的父親是對九鼎已經痴迷了,所以才給自己的兒子也取了這個名字。程沇似乎不想提自己的父親,他提起來的時候,總是帶著一股悲傷,不知道是不是溫白羽的錯覺,還有一種鄙夷的感情在裡面。溫白羽準備換個話題,說:&ldo;這張羊皮就一直掛在你家鋪子裡?這麼貴重的東西,你也敢掛著?&rdo;程沇笑著說:&ldo;別人都當它是寶貝,恨不得挖地三尺藏起來,但是我掛在鋪子裡,別人都當它是垃圾,根本沒人多看一眼。&rdo;他頓了頓,似乎想起來什麼,說:&ldo;之前還有人不知道怎麼打聽出來,說我家裡有九鼎的地圖,到我的鋪子裡想要收走,但是他都不知道地圖就在他眼皮底下掛著,可惜了他是無緣的人,都沒多看一眼。&rdo;溫白羽一聽有人也要收九鼎,感覺不是太奇怪,畢竟九鼎如果真的能找到,那就是國寶了,想要掏寶貝的土夫子太多太多了,九鼎可是搶手貨。溫白羽隨口說:&ldo;是誰啊?&rdo;程沇聳肩說:&ldo;不認識,應該不是道上的人,雖然我沒下過鬥,但是開鋪子這麼多年,道上的事情我打聽的差不多了,好像沒名兒,我告訴他我把地圖賣了,賣給誰不記得了,隨口說了一個海外的富商。&rdo;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