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鈺秧醒過來,就覺得頭暈目眩,眼前還有一塊一塊的黑斑緩不過來,後勁處又疼又木,更讓人不能忍的是,頭暈目眩帶來了噁心想吐的感覺。楚鈺秧爬起來跪在地上乾嘔了兩下,覺得自己很可能是輕微腦震盪了。他這一嘔,沒嘔出什麼東西,但是卻吸入了一股腐臭的味道,這種氣味刺激著他的胃,讓他嗓子眼裡更加痙攣了,又幹嘔了好幾口。楚鈺秧揉了揉眼睛,轉頭去看,忍不住狠狠抽了一口氣,他趕緊捂住口鼻,不敢再深吸腐臭的空氣。不遠處有個黑影躺在地上,散發著腐臭的味道,是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具屍體。楚鈺秧覺得自己心臟突突跳,卻並不是特別的害怕,這還真要感謝自己大學四年來的三位室友,平時看慣了各種模型和標本,總算能淡定那麼一點了。但是……周圍很荒涼,天色有點黑,他和一具屍體單獨相處在一起,楚鈺秧滿腦子不可抑制的胡思亂想。例如,屍體會不會像某些小說裡寫的那樣突然一碰就起屍?不過,楚鈺秧很快就被屍體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完全沒有胡思亂想的時間了。他蹲在屍體五步開外的地方,捂著口鼻,直愣愣的出神,臉上都是困惑,明亮的眼珠子快速的轉動著。很快,遠處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還有人在呼喊&ldo;師父&rdo;和&ldo;楚先生&rdo;。楚鈺秧蹲的時間太久,腿麻的已經站不起來了,只能雙手攏在嘴邊,喊道:&ldo;我在這裡。&rdo;遠處的淮水一行人聽到答應,都是鬆了一口氣,全都往他這邊跑過來。天色還沒全黑,眾人跑了過來,就全部都愣住了,淮水魚一樣,掛在他身上就不起來了,嘴裡還說:&ldo;我的腿還有點麻,麻煩你扶我一下,馬上就好。&rdo;趙邢端一點也不信他的話。楚鈺秧生怕他會把自己直接扔在屍體身上,趕緊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說:&ldo;趙公子,你覺得是怎麼回事?&rdo;趙邢端果然被他分散了注意力,沒有再推他,楚鈺秧趁他皺眉思考的時間,兩隻手臂都繞在他腰上,扒得死死的,一副腰部掛件的模樣。趙邢端說:&ldo;我想不通。&rdo;楚鈺秧立刻積極的給他解釋說:&ldo;其實是你想複雜了,這件事情只有兩種可能。&rdo;&ldo;只有兩種可能?&rdo;趙邢端有點驚訝。楚鈺秧說:&ldo;對啊。這具沈大小姐的屍體死了至少十天,而我們昨天才見過沈大小姐的面,這兩個條件是相互排斥的,本來就是一個有此無彼的選項。所以,就只有兩種可能了。第一,我們見到的沈大小姐是冒牌貨,這具屍體是正主。第二,我們見到的沈大小姐是正主,這具屍體是冒牌貨。&rdo;他這麼一說,眾人臉上都露出放鬆的表情,覺得楚鈺秧說的的確有道理,他們滿腦子奇怪的設想,都人工加入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其他條件,而楚鈺秧說的兩種可能才是最簡單和有道理的。趙邢端聽得入迷,早就忘了自己腰上還有個大型腰部掛件,而且他的手很自然的就搭在了楚鈺秧的腰上。趙邢端完全沒發現,還在思考著楚鈺秧剛才的話。按照他的說法……&ldo;趙公子!&rdo;楚鈺秧的聲音將趙邢端的思路打散了,趙邢端還以為楚鈺秧有話要說,就很認真的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人。楚鈺秧頓時做出滿臉羞澀的模樣,但是眼睛還是晶晶亮的,小聲的說:&ldo;趙公子,你這麼緊緊抱著我,我會害羞的。&rdo;一時間,周圍都寂靜了,眾人全都屏住呼吸,盯著趙邢端和楚鈺秧。那兩個人的確抱在一起,趙邢端的右手摟著楚鈺秧的腰。而楚鈺秧,早在惡人先告狀的時候就把八爪魚一樣的雙手悄悄撤了回來。所以現在的局面……趙邢端頓時黑了臉,他的眾位隨從都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們。隨從們雖然臉上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還都保持著面癱的撲克臉,但是他們心裡都已經掀起驚濤駭浪了。都想著,難道自家主子……瞧上這個楚先生了?趙邢端立刻木著臉將人從懷裡推了出去。楚鈺秧還是笑眯眯的,他的腿早就不麻了,老老實實的站在了一邊。淮水嚇了一大跳,心說師父的腦子裡才是豆腐腦,怎麼佔了人家便宜還倒打一耙,真不知道怎麼想的。淮水趕緊跳出來解圍,說:&ldo;這具屍體怎麼辦,我們必須把屍體帶回去才行。&rdo;楚鈺秧說:&ldo;僱一輛馬車,反正我們這裡人多,把屍體搬上車去,帶回衙門就好了。&rdo;他說&ldo;我們這裡人多&rdo;的時候,目光就在趙邢端的隨從們身上一轉,意思不言而喻。隨從們心中不快,但是臉上不好表露。他們雖然是趙邢端的隨從,不過都是打小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