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秋蓉不知道,她在做完了這件事情之後,就根本沒有命活下去了。以陳大公子的性格,絕對不希望這件事情洩露,他可以念在同胞兄妹的份上放過大小姐,卻不能放過一個沒有意義的小丫鬟。畢竟死人的嘴巴才是最嚴格的。陳大小姐決定幫助大公子了,但是對她一個女流之輩來說,搬運一具屍體太困難了,她也需要人幫助。&ldo;噗通&rdo;一聲,陳大小姐的夫婿就跪在了地上,說:&ldo;是我,幫助大公子搬運屍體的人是我,和賤內無關,這件事情她並不知道。屍體指甲裡的粉色線頭,是我搬運屍體的時候不小心刮到了賤內掛在屏風上的衣服。請陛下明鑑!&rdo;他突然跪下,好多人都嚇了一跳,就連陳大小姐也嚇了一跳。男人說道:&ldo;陛下,楚大人,我願意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請不要連累其他的人。&rdo;&ldo;你在做什麼?&rdo;陳大小姐抓住他的袖子,說:&ldo;你瘋了嗎?你什麼都沒有做,知道嗎?你什麼都不知道!你跪在這裡做什麼,快點站起來。&rdo;男人並不起來,看了他一眼,仍舊跪著。楚鈺秧搖了搖頭,說:&ldo;你想好了嗎?你這麼做,別人並不能理解你。&rdo;他說的別人,自然就是陳大小姐了。男人知道事情已經暴露了,再躲避下去也沒有意義,乾脆想要一個人頂罪。他知道自己的妻子經常抱怨自己無能,妻子想讓他繼續做官,然而官場這個地方,就是時時刻刻把腦袋別在腰帶上,他實在厭倦了這樣的日子,他的確覺得自己很懦弱。但是人總有非常想要保護的東西,這是一個底線,勝過一切的。陳大小姐一怔,說到一半的話說不下去了,她腦子裡一片迷茫。楚鈺秧看了一眼趙邢端,趙邢端揮了揮手,說:&ldo;把他帶走。&rdo;侍衛聽了命令,立刻就將男人押起來帶了下去。陳大小姐這才反應過來,抓著她夫婿不鬆手,哭道:&ldo;不不不,他沒有殺人,你們不能抓他,他又沒有殺人。&rdo;老丞相已經站不住了,他大兒子死了,竟然還是殺害兩個人的兇手,大女兒和女婿是幫兇,而小兒子差點被陷害。 老丞相也算是三場元老了,沒成想家裡卻落得這麼個田地。趙邢端冷著臉說了幾句過場話,然後就帶著楚鈺秧離開了。事情已經落幕,趙邢端可不想讓楚鈺秧再呆在丞相府了。想到是丞相大公子綁架了楚鈺秧,還企圖要害他對他不軌,趙邢端一把火燒了丞相府的心思都有,剛才那幾句過場話,說的可是一點語氣也沒有。等趙邢端和楚鈺秧離開之後,丞相府變得冷清了很多。嚴崢瞧了瞧陳季晚,說:&ldo;我要走了。&rdo;陳季晚點了點頭,說:&ldo;我爹太傷心了,我要去陪一陪我爹,我就不送你到門口了。&rdo;嚴崢瞧著他,少有的嚴肅,說:&ldo;我是說,我要走了……明日一大早,我要離開京城了。&rdo;陳季晚一愣,這才明白嚴崢的要走了是什麼意思,原來他是要離開京城,回邊關去了。陳季晚喃喃的說:&ldo;是回去打仗嗎?&rdo;&ldo;對。&rdo;嚴崢說。陳季晚說:&ldo;那你什麼時候回來?&rdo;嚴崢搖頭,說:&ldo;年?十年?我也不知道,打仗哪裡有個準兒,又或許半年。反正我有空也會回京城瞧一瞧的。&rdo;陳季晚雖然不懂什麼打仗,不過他也知道,陳季晚那句有空,或許就是一年回來一次,那還算是好的。陳季晚忽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好像被人抽乾了一樣。&ldo;我走了,你保重。&rdo;嚴崢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就離開了。之前嚴崢的確希望陳季晚能和他走,但是眼下,陳大公子死了,陳丞相家裡就只有陳季晚這麼一個嫡子了,陳丞相這年紀,恐怕也不可能再有兒子了。嚴崢覺得,就算自己開口了,也是徒讓陳季晚為難罷了,拋棄家人,讓他背井離鄉,跟著自己去那個沒吃沒喝的地方。嚴崢覺得,自己頭一次這麼在乎一個人,甚至不想讓他受一定點委屈。陳季晚想叫住他,但是不知道怎麼開口。那個人走的好像非常堅決,大步流星的就離開了,都沒有再回頭看他一眼。陳季晚心中亂成了一團。楚鈺秧被趙邢端帶回宮去,不等侍從推開殿門,趙邢端已經亟不可待的一腳就把殿門給踹開了,動靜大極了,楚鈺秧都害怕大門被他踹掉,那樣子他們晚上睡覺一定會著涼的。趙邢端轉頭說了一句:&ldo;都退下去,誰也別靠近。&rdo;侍從聽皇上的口氣好像不太好,哪裡敢招惹,就趕緊答應了躲得老遠。楚鈺秧心說這情況不妙啊,不過他來不及逃走,已經被趙邢端一把抓住,然後扛了起來,扛進了大殿裡,將門關上鎖好。楚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