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邢端腦子裡一團糟,他覺得自己又要失眠。最終趙邢端的確是睜著眼睛看到的清晨第一縷陽光……楚鈺秧睡了個好覺,醒來的時候趙邢端又不見了。他穿上衣服,發現洗漱的熱水都端進屋來了,他就不客氣的用了。外面還是下著大雪,看起來沒有變小的趨勢,不過竟然能看到一點日頭了,不是黑壓壓的一片。楚鈺秧聽到外面有&ldo;嗖嗖&rdo;的聲音,推開窗戶一條小縫隙,就看到趙邢端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手中握著一柄長劍,正在外面練劍。白衣白雪,再加上那瀟灑的劍法,看的楚鈺秧嘿嘿嘿直傻笑,拖著腮幫子就一直趴在窗臺上瞧,冷風呼呼的從窗戶吹進來,吹得他鼻頭都紅了,反而是練劍的趙邢端,看起來一點事情也沒有。趙邢端早就發現了他,不過並沒有理他,練完一套劍法這才走到床邊,&ldo;唰&rdo;的挽了一個劍花,用劍柄在他額頭上一敲。楚鈺秧立刻回魂兒,捂住額頭說:&ldo;我的腦袋要被敲漏了。&rdo;趙邢端挑眉,說:&ldo;你是豆腐做的?&rdo;楚鈺秧沒臉沒皮的笑起來,說:&ldo;我是瓷器做的。&rdo;趙邢端笑了一聲,顯然是嘲笑。不過他突然就想到了楚鈺秧白嫩嫩的小腰,還真有點像是瓷娃娃。趙邢端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的不自然。楚鈺秧忽然說:&ldo;端兒,我想到了昨天晚上不對勁兒的地方。&rdo;趙邢端心下一緊,頓時有點心虛,難道楚鈺秧說的是昨天自己呵斥他的事情?難道自己當時的齷蹉想法被楚鈺秧發現了?楚鈺秧說:&ldo;昨天晚上,呂深說他聽到了打更的聲音。&rdo;趙邢端一愣,隨即鬆了口氣,原來並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樣。楚鈺秧說:&ldo;第一個魏家老大死的時候,出來作證的幾個人,也全都聽到了子時打更的聲音。你不覺得很巧合嗎?難道兇手是個強迫症患者?給自己制定了必須子時,打更人的梆子聲一響就殺人?&rdo;趙邢端問:&ldo;所以?&rdo;楚鈺秧搖頭,說:&ldo;還沒想到,不過我們可以去找打更人再問一問。&rdo;趙邢端點頭表示同意。&ldo;啊,&rdo;楚鈺秧嘆息了一聲,說:&ldo;還是先吃完了飯,再去吧,我肚子餓了。&rdo;趙邢端:&ldo;……&rdo;丫鬟送了早餐過來,楚鈺秧吃的肚子都鼓了,然後吃完了就又開始犯困,坐在椅子上眯著眼睛,就像是一隻慵懶的貓。趙邢端說:&ldo;不是要去找打更人?&rdo; 楚鈺秧慢悠悠的點了點頭,然後說:&ldo;吃飽了就不想動了。&rdo;趙邢端挑眉,然後將披風拿出來,扔到楚鈺秧的頭上去。楚鈺秧將披風慢悠悠的披好,說:&ldo;每次我一想偷懶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rdo;&ldo;什麼?&rdo;趙邢端隨口問。楚鈺秧不緊不慢的繫著釦子,說:&ldo;我告訴自己,比我優秀的人都比我還努力啊。&rdo;趙邢端點頭,說:&ldo;所以我們該走了。&rdo;楚鈺秧的屁股還是黏在椅子上,說:&ldo;所以我努力也沒用啊。&rdo;趙邢端:&ldo;……&rdo;趙邢端握著長劍的手&ldo;咯咯&rdo;的響,差點控制不住就把楚鈺秧的腦袋真的給敲漏了。楚鈺秧最後還是抬起了屁股,跟著趙邢端往外面去了,去找打更人問問情況。煮雪山莊很大,打更人不止一個,負責他們這片客人廂房的打更人就有三個,不過並不是一同上崗,而是一天輪一個。魏家老大死的時候,和朱興常死的兩個晚上,負責打更的並不是同一個人。打更的都是住在下人的房間,裡面是大通鋪。魏家老大死的時候,負責打更的那個人昨天晚上不上崗,還在睡覺。昨天晚上負責打更的那個剛吃完了飯,準備去睡覺。正好楚鈺秧和趙邢端就來了,要問那個打更人事情,打更人一看是山莊來的客人,而且衣著非常體面,不敢怠慢了,就跟著他們出去回話。打更的叫田六,是山下面一戶人家的小兒子,在家排行第六,因為近些年田地收成不好,所以才到煮雪山莊來當打更的。楚鈺秧問:&ldo;昨天你打更的時候,發現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了嗎?&rdo;田六撓了撓頭,說:&ldo;沒有啊,都是好端端的。我就負責那一片地,繞一圈大約也就一盞茶多點的時間。大晚上的天這麼冷,幾乎沒人出門的,出恭的人都很少。昨天我子時打完更,忽然就聽到驚叫的聲音,這才知道出事了,還嚇了我一大跳呢。&rdo;楚鈺秧眼珠子動了動,說:&ldo;你能帶我走一遍你打更走的線路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