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鈺秧伸著脖子看了看,看不到外間的情況,就提高聲音,喊道:&ldo;端兒‐‐&rdo;沒人回應他,估計是不在外間。隔了一會兒,在楚鈺秧思索著到底要不要鑽出被窩的時候,外面終於有聲音了,不過一下子就變得吵鬧起來,連風雪的聲音都不能掩藏住它們。楚鈺秧聽不清楚,只能模模糊糊聽到幾句。&ldo;這裡太可怕了。&rdo;&ldo;我要下山。&rdo;&ldo;可是山路……&rdo;&ldo;吱呀&rdo;一聲,有人推開房門走進來了。楚鈺秧又伸著脖子喊了一句:&ldo;端兒。&rdo;進來的的確是趙邢端,不過他還在氣勁兒上,沒有回應楚鈺秧。外面的確還在下雪,趙邢端的頭上肩膀上落了不少雪花,走進來拍了拍。楚鈺秧裹著被子坐起來,說:&ldo;嘶……端兒你去哪裡了?&rdo;趙邢端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坐下喝茶不說話。楚鈺秧覺得趙邢端今天有點奇怪,怎麼看起來像是在生悶氣?楚鈺秧無辜的說:&ldo;端兒,你的臉和眼珠被外面的雪給凍住了嗎?&rdo;趙邢端:&ldo;……&rdo;趙邢端已經把楚鈺秧直接扔到外面做雪人的衝動了。楚鈺秧往床邊挪了挪,似乎那樣子能和趙邢端捱得近一點。不過床到桌子的距離,也著實太遠了。這麼一挪,楚鈺秧又是&ldo;嘶&rdo;的抽了口氣,說:&ldo;我的腰怎麼有點疼。難道是床鋪太硬了嗎?&rdo;楚鈺秧說完了就鑽出了被窩,然後趕緊抓過衣服準備穿上。他伸手拿衣服的時候,衣襬往上提了一點,就露出了一小節後腰,白皙的肌膚看起來就顯得誘人,此時上面還有幾個淡青色的旖旎印子,在白皙的肌膚上十分扎眼,讓人忍不住遐想連篇。趙邢端正好看到楚鈺秧腰間那塊印子,是他昨天晚上弄上的,恐怕楚鈺秧還完全不知道,怪不得腰上有點疼。趙邢端心裡的氣勁兒忽然就全被澆滅了,反而有些尷尬,放下茶杯掩蓋住自己的不自然,撇開頭說:&ldo;有人死了。&rdo;&ldo;什麼?&rdo;楚鈺秧衣服到手,不過被趙邢端的話一嚇,手一抖就把衣服掉在了床邊的地上。楚鈺秧趕緊探身彎腰去撿,那有些略顯纖細的腰部又露了出來,趙邢端頓時有點喉嚨發乾。楚鈺秧一臉震驚的樣子,說:&ldo;真的假的?誰死了?&rdo;趙邢端說:&ldo;住在隔壁院子的一個男人。&rdo;&ldo;昨天你碰到的那個酒鬼。&rdo;趙邢端補充說。楚鈺秧一回憶,瞬間就知道趙邢端指的是誰了。就是昨天突然跑過來調戲他,又罵罵咧咧嘴巴極為不乾淨的那個男人。趙邢端說:&ldo;早上他的夫人發現他死在了外間。&rdo;楚鈺秧驚訝的說:&ldo;死在了房間裡?他夫人不會在裡間睡覺都沒發現罷?&rdo;趙邢端說:&ldo;那女人是這麼說的。&rdo;楚鈺秧眨了眨眼睛,想著難道有人睡覺比自己還死?趙邢端說:&ldo;他夫人倒是半夜子時的時候,聽到外間有桌椅磕碰的聲音。不過說還以為那男人又喝多了,所以沒有起身去看。&rdo;楚鈺秧下意識的說了一句:&ldo;子時。&rdo;楚鈺秧說:&ldo;難怪我剛才聽到有人說太可怕了,要下山去,原來是死了人。&rdo;趙邢端搖頭,說:&ldo;恐怕誰也走不了。&rdo;楚鈺秧睜大眼睛,問:&ldo;怎麼了?官府來人不讓大家走嗎?&rdo;趙邢端又搖頭,說:&ldo;外面雪很大,大雪封山,根本沒辦法下山了。官府的人上不來,也沒人能下的去。&rdo;楚鈺秧冷的打哆嗦,說:&ldo;聽起來好糟糕。&rdo;楚鈺秧穿好了衣服,裹上披風,準備出門去看看情況是否比自己想的更糟糕。趙邢端跟在他身邊,兩個人就到了隔壁的院子去。結果證明,的確情況比他預想的更不好。煮雪山莊裡無緣無故的死了一個人,聽起來已經很可怕了,現在又大雪封山,這麼一來,封閉的環境無疑是給大家增加更多的心理壓力。而且事情不僅僅如此……房間外面有煮雪山莊的護院守著,盧之宜也在,本來不想讓人再進去了。少莊主盧之宜的意思是,等著雪小了,路能走了,就下山去報官,讓官府來處理這件事情。不過盧之宜聽說楚鈺秧就是仵作,想了想勉強同意讓楚鈺秧進去了。他們住在這雪山裡時間不短了,遇上這樣的大雪,或許沒有十天半月是停不了的,一直等著雪停報官也不是辦法,總不能一直把屍體放在這裡不管。楚鈺秧和趙邢端走進去,就在外間的地上看到死者,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