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日暮也看清楚了那個人的樣子,竟然是東方。東方回頭瞧見了日暮,衝他招了招手,好像示意讓他過去。日暮覺得實在奇怪,左右一看,卻不見子車無奇。剛才東方不是應該睡下了嗎?怎麼又起來了?而且在院門口徘徊著,做賊一樣。日暮心裡頭突然咯噔了一下子,他想到東方的肉身被人下了傀儡術,之前是被人操縱的。子車無奇可是用了大力氣才把傀儡術除掉,不過子車無奇身體有些弱,日暮就在想了,難道是傀儡術沒有清除乾淨,現在東方神志不清?日暮琢磨的時候,東方已經一躍就縱身過來了,用一臉看白痴的眼神瞧著他,然後儘量壓低了聲音,說:&ldo;你幹什麼呢?快過來啊,別被發現了。&rdo;日暮聽他說話清楚,忍不住問:&ldo;你……你沒事兒罷?&rdo;&ldo;你沒事罷?&rdo;東方忍不住反問他,說:&ldo;怎麼出去一趟,你就變得傻了吧唧的,我才應該問你有沒有事兒。&rdo;日暮一聽這毒舌的,東方應該真的沒有被傀儡術控制,忍不住鬆了口氣,說:&ldo;你這是做賊嗎?是你嚇著我了。&rdo;東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說:&ldo;的確有賊,但不是我,賊在裡面。&rdo;日暮聽他這麼說,更是好生奇怪,還真有賊來了?東方又向他招手,日暮這回悄悄的跟著東方,摸到了牆根下面,兩個人都是提起一口氣,輕輕一躍就上了牆頭。日暮剛上去,就被東方一巴掌按在了頭頂上,他感覺自己脖子差點戳進去,好像烏龜一樣,就差伸縮自如了。東方比了噤聲的手勢,趕緊也低下頭來,縮在了牆角里,說:&ldo;小心,別讓那些人瞧見咱們。&rdo;日暮點了點頭,瞥了一眼院內,這一瞧原來裡面真的有人,不知道是什麼人,還穿著夜行衣,黑漆漆的一片,大約四五個人,他們正在對面的屋簷下面,聚集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做什麼。日暮看的奇怪,用眼神詢問東方。東方只是做了個口型,沒有出聲。日暮揣摩了半天,愣是沒瞧出來,乾脆換了個問題,也做了個口型,沒有出聲以免裡面的人發現他們。這回好了,輪到東方看不出來是什麼口型了,對著日暮又皺眉又挑眉的。兩個人一點也沒有心靈相通,簡直雞同鴨講,根本溝通不了。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風吹了過來,日暮就瞧見一個影子快速掠過,好在是自己人,是子車無奇來了。子車無奇是一身淡紫色的衣服,在夜裡的時候,其實類似於白色的效果,格外的扎眼,不知道的都會覺得他是惡鬼。子車無奇一躍就過來了,擠在了東方和日暮的中間,他還順勢一抬手,就搭在了東方的腰上,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一點磕巴都不打。日暮鄙視的看了一眼秀恩愛的兩個人,然後低聲問:&ldo;怎麼回事兒啊。&rdo;子車無奇右手一翻,就見他掌心裡頭多了一樣東西,東方連忙伸手拿過來,仔細的瞧了瞧。日暮也伸著脖子瞧了一眼,說:&ldo;碎玉子?&rdo;子車無奇拿來的果真是一個碎玉子,其實就是風鈴。東方拿過來瞧了一眼,只是一眼而已,瞧了竟然劈手就要扔掉。日暮一見嚇了一跳,趕忙去抓,低聲說:&ldo;這是幹什麼啊?&rdo;子車無奇動作也快,一把就抓住了那個碎玉子,若是扔出去,下面那幾個黑衣人肯定會察覺到。東方臉色難看的不得了,說:&ldo;快扔了,那上面下了咒法的,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小心沒命。&rdo;日暮一瞧,那碎玉子和普通的好像並無區別,不過玉石上面稍微有些發綠,而且在碎玉子上刻著一個奇怪的符號。雖然日暮見多識廣,不過很多術法他還是聞所未聞的,但是這種術法東方是知道的。不是因為別的,正是因為當年,東方的師父就用過這種辦法對待他。子車無奇低聲說:&ldo;這種術法雖然殺傷力大,但是需要時間也長,尤其需要陽氣足的時候才有用,此時是半夜,陰氣太盛,還要等到太陽出來才會起作用。&rdo;日暮說:&ldo;這古怪的碎玉子,你是從哪裡弄來的?&rdo;子車無奇看了碎玉子一眼,然後低頭指了指那下面的黑衣人。原來日暮走了之後,東方和子車無奇就休息了,可誰料兩個人休息了一會兒,突然聽到外面有聲音。起初他們是沒有注意的,畢竟有可能是別的人提早從會場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