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商議了一下情況,吳糾立刻讓鬥祁去秘密調兵,派人暗搓搓包圍黃國,讓他們無法挖河床。嬴豫從鬥家回了驛官,剛回去,鳧須就大搖大擺走過來了,仍然十分囂張,說:&ldo;談成了麼?鬥廉同意了麼?&rdo;嬴豫穿著鬥廉的衣裳回來,和昨日不是一件,又十分寬大,正好放鬆了鳧須的戒心,鳧須一面說話,一面鄙夷的看著嬴豫。嬴豫迎上他鄙夷的目光,笑眯眯的說:&ldo;鬥家是楚國的頂樑柱,忠心了那麼多年,你以為睡一次,鬥家就同意和你一起造反了麼?&rdo;嬴豫說的十分直白,鳧須又是鄙夷的看著嬴豫,說:&ldo;那江公可要加把勁兒,多讓鬥射師睡你幾次了?&rdo;嬴豫幽幽一笑,說:&ldo;需要你這個奴隸多嘴麼?孤累了,先去歇息了。&rdo;他說著,走進了房舍,&ldo;嘭!&rdo;一聲帶上門,鳧須則是對著門啐了一口,說:&ldo;不過是個賣屁股的,讓你頑女人你不頑,偏偏要給男人去頑,還跟我拽上了,到時候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do;鳧須罵完,轉頭也走了。接下來幾天,嬴豫天天都去鬥家,要不然鬥廉就來驛館,總之兩個人形容十分親密,看起來鬥廉已經完全被嬴豫給迷住了,而且神魂顛倒。吳糾安排了鬥廉和嬴豫兩個人消磨鳧須的戒心,鬥廉是比較苦惱的,因為他和嬴豫天天見面,還要睡在一張榻上,每日早上嬴豫都在鬥廉懷中醒來,鬥廉覺得自己實在太齷蹉,因為總是有些尷尬的反應,也不敢讓嬴豫知道。這樣一連好幾天,嬴豫又在鬥家見到了吳糾,吳糾這次來鬥家沒有大張旗鼓,只是和齊侯帶著小子文來鬥家頑耍的,正好見一見嬴豫。嬴豫見到吳糾,說:&ldo;楚王,那鳧須的戒心似乎已經快要消除了。&rdo;吳糾笑著說:&ldo;寡人覺得也差不多了。&rdo;他說著,從袖口中拿出一個小布包,看起來像是個錦囊,遞給嬴豫,同時又遞給嬴豫一個領牌。嬴豫全都接住,令牌是鬥家的領牌,上面寫著一個鬥字,精囊裡有東西,應該是羊皮,不知寫了什麼。吳糾笑眯眯的說:&ldo;既然魚已經喂得夠肥了,咱們就將他釣上來,燉了吃罷,若是再喂,恐怕就給喂老了,肉質不夠鮮美。&rdo;齊侯聽他說起魚來,也知道是個比喻,然而莫名想到了吳糾做的酸菜魚,那叫一個饞,想著想著都要流口水了。嬴豫拿著領牌和錦囊,不知是什麼意思,吳糾解釋說:&ldo;你把這兩樣東西交給鳧須,就說是鬥廉交給他的,令牌是鬥家的令節,拿著令牌可以晚間出城,暢通無阻,而這個錦囊,則是鬥家交給晉侯的信物,羊皮上有字,晉侯一看便知是什麼意思。&rdo;嬴豫連忙點頭,說:&ldo;是!&rdo;吳糾笑眯眯的說:&ldo;好了,網拋下了,之後咱們就靜等收網罷。&rdo;嬴豫雖然不知錦囊中寫的是什麼,但是仍然接著,不疑有他,準備帶回去給鳧須。鳧鬚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吳糾算計了,嬴豫到了驛館,就將這兩樣東西交給了鳧須,說:&ldo;鬥廉已經答應了,還給了孤這兩樣信物。&rdo;他說著將令節和錦囊拿出來,鳧須一眼就看到了鬥家的令節,頓時滿眼驚訝,還以為鬥家真的同意了。嬴豫故意說:&ldo;你快去找個信得過的人來,讓他將這兩樣東西交給晉公,這是出城的領牌,有了鬥家的令牌,就算夜裡頭出城也不是問題,絕對暢通無阻,還有這個盟書,鬥廉說了,將這個盟書交給晉公,晉公自會明白。&rdo;鳧須拿著那兩樣東西,頓時眼目轉了轉,說什麼派人去通知晉公,鳧鬚根本就想自己去,一方面是因為鳧須這個人比較多疑,讓旁人去他不信,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鳧須早就想要離開楚國了,畢竟他是細作,就算在江國國君面前耀武揚威,但是總有危險,因此鳧須想要趕緊帶著好訊息離開楚國,回到晉國去,好加官進爵。之前鳧須也說過,若是鬥家談妥了,他就要親自去晉國通風報信,嬴豫怕他有所懷疑,因此故意說讓他找個人去晉國,而沒有直接說讓他去晉國。鳧須果然中計了,看到那鬥家的令牌,立刻高興的不行,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平步青雲的道路了,他本就深得晉侯的喜愛,因為能說會道,只是沒什麼真本事,擅長偷雞摸狗,因此晉國士大夫們不信服,沒有辦法封官,如今有了這功勞在身上不怕封不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