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戢黎連忙拱手說:&ldo;是!&rdo;盧戢黎很快就站起來,趕緊走出營帳,準備點兵往鄖國走一趟。吳糾又說:&ldo;如今大庶長已經伏誅,會盟的事情應該不成問題,酆卿,你準備準備,之後會盟,就來個獅子大開口罷。&rdo;酆舒連忙拱手說:&ldo;是,酆舒明白。&rdo;吳糾點了點頭,說:&ldo;今日大家都累了,各自回去歇息罷。&rdo;眾人準備離開,這個時候趙嘉有些遲疑,說:&ldo;王上,公子白他……&rdo;吳糾說:&ldo;你放心好了,棠巫給他醫治,只要公子白配合,並非什麼大問題,這兩年來,公子白沒上戰場,不是也活的好好兒的,誰說只有打仗,才能安邦定國?&rdo;趙嘉嘆了口氣,希望公子白也能明白這個道理,然而趙嘉就是怕公子白走不出這個怪圈兒,畢竟他可是秦伯的獨子,合法的繼承人,卻是個殘廢,而且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暴露了自己殘廢的事情,這種羞恥是公子白的自尊心不能接受的。公子白躺在榻上,一直就那麼靜靜的躺著,他很累,卻睡不著,心中縈繞著很多奇怪的念頭,心口一陣陣抽疼著。公子白一直以為,自己雖然雙手殘廢了,但是好歹有一條狗給自己賣命,起初見到吳刀的時候,公子白看著他冷酷的面容,沒有一絲表情的臉,覺得這條狗,真是太合他心意了,因為和他一樣,心灰意冷。只是漸漸的,就算是一條狗,養的時間長了,也會付諸感情,更別說,吳刀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從來都是一副隱忍順從的模樣,無論公子白多麼無理取鬧,吳刀一直很順從,為了公子白,什麼都可以犧牲,甚至是自己的身體。公子白一度開始沾沾自喜,看罷,這是自己的狗,多乖的一條狗,忠心耿耿,就算主人要把他餓死,掐死,而他,還是那麼忠心不二。慢慢的,公子白心中產生了一些奇怪的感情,讓他也覺得震驚驚嚇的感情,不過公子白想著,那又能怎麼樣呢,反正吳刀一直會跟著自己,一直會注視著自己,也沒有什麼改變。在大庶長找到公子白,讓公子白派人去接應鄖國國隊的時候,公子白同意了讓吳刀去迎接,說實在的,那時候公子白心中已經有了計劃,他知道趙嘉離開秦國之後,大庶長的權利已經遍佈秦國每一個角落,他想要擺脫大庶長的控制,那便只有一個辦法……魚死網破。公子白想著,將吳刀遣走,遠遠的遣走,等吳刀回來的時候,一切已經都會結束了,兵變結束了,大庶長的權利也結束了,而自己苟且的生命也結束了,吳刀作為一條走狗的卑微也會結束,那時候,吳刀便自由了。只是公子白沒想到,原來吳刀的確忠於公子,都是公子,但那個公子,並非是自己……公子白躺在榻上,想到了很多,心臟一陣陣抽疼,感覺自己像是個兒戲,他最終鬥不過趙嘉,無論是才華、謀略、武藝,還是屬下的忠心。公子白又想到秦伯的眼神,感覺自己似乎解脫了一樣,因為那失望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他沒有希望了,一切都塵安落定了,他已經被拋棄了,被自己的國家,被自己的臣子,被自己的父親。&ldo;噼噼啪啪‐‐&rdo;&ldo;噼啪!&rdo;&ldo;嘩啦‐‐&rdo;夜色降臨的時候,突然下起了瓢潑大軍,暴雨來的毫無徵兆,寺人宮女連忙跑進營帳躲雨,巡邏計程車兵仍然鏗鏘有力,廣場上除了巡邏計程車兵,幾乎沒有人在外面行走,若是有人也會步履匆匆。然而就在這樣的暴雨之夜,公子白的行轅之前,竟然一直站著一個人,吳刀一身黑色的衣裳,全都溼透了,站在大暴雨中,眼睛不眨的注視著營帳,彷彿在等著什麼。暴雨下了一整夜,吳刀一夜都沒有挪開一步,因為下雨的緣故,營帳中的公子白也一直睜著眼睛,汗水一波波的從頭上滾下來,溼透了衣裳,雙手顫抖的挺在榻上,死死的盯著營帳頂,嗓子裡發出忍耐低吼聲。日出的時候,暴雨就停了下來,空氣十分的好,下過雨之後也涼爽了不少,因為陽光明媚,吳糾起的相對早一些,正午之後,秦國和楚國要在幕府中繼續盟約。吳糾起身,吃了點兒東西,很快要準備盟會的事情,看著時辰差不多的時候,就從營帳中走出來,他一出來,便看到了吳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