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提起拳頭就要打公子白,就在這個時候,卻聽一聲高亢的:&ldo;住手!&rdo;義渠將領和公子白轉頭一看,義渠將領嚇得立刻鬆開了手,公子白則是撣了撣自己的衣袍。就見到不遠處一個穿著明豔的女子走了過來,那女子不年輕了,五十知天命,她定然已經知過了天命,雖然保養的還不錯,但是這年代的保養品十分匱乏,還是遮不住女子臉上歲月的痕跡,或許她早年是個大美人兒,只是如今已經看不出來了。那女子正是芮國的國母‐‐芮姜!芮姜快步走過來,來到公子白身邊,連忙伸手替他整理被揪亂的衣裳,對義渠將領怒目而視說:&ldo;你這是做什麼?!放肆!還有沒有規矩了!?&rdo;義渠將領臉上顏色不好看,不過因為他們還要仰仗芮國給他們糧食,俗話說的話,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現在義渠是嘴短手又短,糧食又沒到賬,不能翻臉不認人,因此只能討好芮姜。義渠將領耐著脾氣說:&ldo;這……誤會,誤會啊……&rdo;芮姜冷聲說:&ldo;什麼誤會!?你們好大的譜子,還沒有攻下函谷關,就這麼趾高氣昂了是不是?若是你們攻下了函谷關,還能把我放在眼裡麼?!&rdo;義渠將領不敢再說話了,芮姜又說:&ldo;如今能打下澠池,都是我這國相的功勞,你們義渠做了什麼,還好意思在這裡大呼小喝,對我國相不敬!?說出來都丟了義渠的臉面兒!現在給我國相道歉,否則你們義渠想要糧食,哼!&rdo;那芮姜語氣冷冰冰的,義渠將領臉上不好看,公子白此時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裳,笑著說:&ldo;國母萬不可生氣,為了這些沒心沒肺的人生氣,著實氣壞了身子,也是白的不是,義渠將軍想要撒邪火兒,百聽著便是了,免得惹國母您不快。&rdo;公子白這麼說,芮姜笑了一聲,說:&ldo;還是國相你懂事兒。&rdo;她說著,又對義渠將領說:&ldo;看看你們,今日是我壽辰,我暫且原諒你的失禮,想要糧食,還不夾著尾巴做人!?&rdo;義渠將領雖然生氣,但是不敢說話,只得低頭賠不是,轉頭就準備走了。公子白卻突然說:&ldo;等等。&rdo;那義渠將領臉色泛青,但是隻能停下來,轉頭看向公子白,公子白則是笑著說:&ldo;今日晚間是國母的宴席,白希望將軍不要遲到。&rdo;義渠將領臉上青筋直蹦,只好拱手說:&ldo;芮國國母的壽宴,我怎麼會遲到缺席呢,到時候一定準備大禮。&rdo;芮姜不屑地說:&ldo;大禮?你只要不氣我就行了。&rdo;那義渠將領臉上無光,只好趕緊走了。等義渠將領走了,芮姜才說:&ldo;受傷沒有?叫醫官來給你看看。&rdo;公子白笑了笑,說:&ldo;國母憂慮了,白無事。&rdo;芮姜點了點頭,又說:&ldo;說到受傷……前些日那個人……&rdo;她說到這裡,遲疑了一下,壓低了聲音,看了看左右,似乎不想讓旁人聽到。公子白瞭然一笑,說:&ldo;國母不必擔心,那俘虜的傷再有兩天就好了,等國母過了大壽,還不都是您的?&rdo;芮姜一聽,立刻欣喜起來,公子白低聲說:&ldo;但這件事情,萬不能對義渠人說,他們若是知道……國母您偷偷留下了齊國國君,定然要對國母您發怒的!&rdo;芮姜笑著說:&ldo;我知道分寸,能得到這樣俊美的人,都是你的功勞,等日後他歸順了我,我還要獎賞你。&rdo;公子白笑著說:&ldo;那還要多謝國母的獎賞。&rdo;芮姜說:&ldo;走罷,帶我去看看他。&rdo;公子白點了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很快就帶著芮姜往一個偏僻的院落走,院子裡沒多少寺人和宮女,公子白帶著芮姜走到一個房舍門口,推開門走進去。芮姜牽著自己的衣襬,亟不可待的走進去,跟著公子白往裡走,裡面有個醫官正在給榻上躺著的病患把脈。芮姜一眼就看到了榻上躺著的男子,那男子身材高大,只著了一身白色的褻衣,躺在榻上,一動不動,眼睛緊閉,黑色的長髮散下來,因為沒有束髮,看起來柔和了不少,當真是俊美無儔,他的臉上有個新鮮的傷疤,還沒有癒合,給那俊美的臉平添了幾分男子氣概。躺在榻上的人,竟然是召忽口中已經陣亡的齊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