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忽&ldo;唔!&rdo;了一聲,哀聲叫道:&ldo;我要吐了,唔……要吐了,別,硌得我好難過,我真要吐了!&rdo;東郭牙卻不理他,帶著召忽直接進來帳子,然後將帳簾子&ldo;嘩啦&rdo;一聲放下來。吳糾看著召忽進了帳篷,這才鬆了口氣,隨即感覺到一股幽幽的視線穿過來,盯著自己,好似是火焰似的。吳糾狐疑的抬起頭來,正好對上了齊侯的目光,那兩道目光炙熱的厲害,幾乎能把人給點著了,看的吳糾渾身不自在。吳糾看到齊侯盤子裡的烤肉變成了小肉丁,眼皮一跳,說:&ldo;君上,這肉……不合君上胃口麼?&rdo;齊侯淡淡一笑,挑唇說:&ldo;太酸,餿的。&rdo;說罷將小匕首往盤子裡一丟,發出&ldo;哐當&rdo;一聲,嚇得吳糾一個激靈,就見到齊侯站起身來,一甩黑色的袖袍,施施然的走了,走之前還&ldo;哼&rdo;了一聲。吳糾一臉懵的看著大家都散開,齊侯直接走回了帳子,進了主帳,應該是去燕息去了。吳糾有些奇怪,彎腰端起地上的小盤子,用小匕首紮起一塊小肉丁,牙叼著含進嘴裡嚼了嚼,吳糾發誓,是自己的平均水平,其他人都吃的興高采烈,油光滿面,但是齊侯竟然說他烤的肉,是酸的,還有餿味?簡直不可理喻,根本沒有一點兒酸味,按理說野山豬肉的確可能有點草腥味和酸味,但是吳糾已經用香料處理了,絕對不可能有這問題,還有餿味,這肉是新鮮的,怎麼可能有餿味。吳糾乾脆自己把那盤子小肉丁都給吃了,覺得齊侯就跟懷孕了似的,一會兒害口,一會兒又說餿的。吳糾把自己的那份,和齊侯的那份全都吃光了,頓時覺得撐得要死,肚子都要鼓起來了,伸了個懶腰,就回自己的帳篷睡覺去了。第二日一大早,眾人要繼續返程,別看昨日晚上大家都又飲又吃的,但是今日一早,天矇矇亮的時候,士兵已經起來造飯,準備用飯之後啟程了。吳糾也起了床,伸了個懶腰,洗漱穿戴整齊,便出了帳子,外面空氣非常新鮮,冬日的晨光十分柔和,很快先看到石速從旁邊的帳子裡走了出來,不由有些奇怪,畢竟那不是石速的帳子,這次紮營,只有齊侯和吳糾是單獨的帳篷,其他人都是兩三個人一個帳篷。石速按理來說應該和召忽、東郭牙一個帳篷的,結果卻從曹劌管夷吾和鮑叔牙的帳篷裡走出來。吳糾十分奇怪,這個帳篷擠了四個人,也未免太擠了些罷?吳糾向石速打招呼,石速立刻彬彬有禮,一絲不苟的面癱著臉,抱拳作禮說:&ldo;二伯。&rdo;吳糾一時間就被哽住了,感覺自己又被叫老了不少,只能乾笑一聲,說:&ldo;你怎麼擠在這個帳篷裡?&rdo;石速臉上仍然沒什麼表情,只是對答如流的說:&ldo;昨日與上大夫們粗膝夜談,感慨良多,不自覺就睡在此處了。&rdo;吳糾點點頭,信以為真了,這個時候就聽到&ldo;嘩啦&rdo;一聲,召忽從旁邊的帳篷裡走了出來,伸了個攔腰,似乎還沒睡醒,一邊伸懶腰一邊嘴裡呻吟著,還揉了揉自己的腰,說:&ldo;嘶……我……我怎麼腰這麼疼?&rdo;吳糾看到召忽,嚇了一跳,召忽眼睛下面有些烏青,看起來昨夜沒睡好的樣子,不止如此,嘴角還破了,耳垂子也破了,吳糾一見,心頭一跳,說:&ldo;召師傅,你……你昨晚沒跟東郭師傅打架罷?&rdo;召忽奇怪的看了一眼吳糾,說:&ldo;沒有,我好像喝多了,睡著了怎麼打架。&rdo;這個時候東郭牙也從帳篷裡走了出來,他穿戴的很整齊,但是沒有腰帶,手中拿著一條白色腰帶,對召忽說:&ldo;中大夫,你把東郭牙的腰帶穿了去,這條是你的。&rdo;召忽低頭一看,因為都是白色的腰帶,所以穿錯了,但是好生奇怪,趕緊解下來遞給東郭牙,然後自己低頭繫上腰帶,不過他似乎腰疼,動作不是太利索,東郭牙嘆口氣,說:&ldo;站直了,手開啟,我幫你。&rdo;召忽趕緊站直了,把手抬起來,讓東郭牙替自己繫腰帶。吳糾看的眼皮直跳,雖然他沒談過戀愛,但是也是活了兩輩子的人,看著這曖昧的場面,還有召忽嘴角的傷口,耳垂上的牙印兒,那兩個人錯穿的腰帶,頓時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吳糾趕緊不好意思的走開了,那邊石速雖然是個面癱臉,但是其實挺聰慧的,也走開了,吳糾這才明白,什麼促膝夜談,感慨良多,都是瞎扯淡,石速是為了避免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