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譚國公子的確是國婿,畢竟他是要娶胡齊的妹妹的國婿,只不過這事兒胡齊並不想承認,吳糾偏偏這個時候恭恭敬敬,面帶微笑的挑起來。瞬間便把這矛頭指向了胡齊和譚國公子。譚國公子臉色也紅了,但不是害羞的,而是興奮的,一聽到這個稱謂,譚國公子就覺得很興奮,一來能娶美嬌娘,二來還能和周朝天子攀上關係,國婿多厲害。胡齊臉色很難看的看了一眼沾沾自喜的譚國公子,氣的臉皮直痙攣,說:&ldo;你先下去。&rdo;譚國公子不知胡齊怎麼如此喜怒無常,趕緊就退下去了。胡齊見齊侯臉色冷冷的,帶著一種哂笑,趕緊笑著先打招呼說:&ldo;齊公,幾日不見,齊公越發的有氣色了。&rdo;齊侯這才冷冷的抬手,大約做了個樣子,說:&ldo;天子也越發有威嚴了。&rdo;因為之前不愉快的事情,所以胡齊很尷尬,齊侯不買他賬,吳糾在中間調和了一把,開口閉口都是&ldo;國婿&rdo;,最後成功的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國婿這個詞身上,胡齊聽到這個詞就氣憤難當,倒不是因為自己妹妹插在一坨牛糞上了,而是因為王女都是聯姻的手段,好端端的一個手段,結果打折在譚國這麼個小屁國家上,豈不是氣憤麼?兩個人沒有在王宮裡呆多長時間,很快就辭行回驛館裡,今日中午用過午膳,齊國的隊伍便即出發。吳糾早早用了午膳,休息了一會兒,免得上車之後給搖吐了,然後換了件輕便的衣裳,就準備出發回齊國去了。說實在的,在齊國裡還輕鬆一些,總比在洛師要跟旁人鬥智鬥勇的強,自然也比在衛國被人軟禁的強。而且吳糾這麼興致勃勃的回國,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他在臨淄城裡還開了小飯館兒,也不知倒閉了沒有……齊國出發的隊伍很快在驛館前鏗鏘列隊,結果正巧了,正好遇到了魯國的隊伍,公子慶父也準備啟程出發了,昨日正好和胡齊請辭,今日出發,兩個隊伍撞在一起,而且要行走的方向也是一致的,驛館前面兒的地盤似乎不太夠大了。齊侯和吳糾從驛館裡走出來,就看到了這一幕,公子慶父一身華麗的衣袍,正好跟他們撞上了。齊侯則是一臉笑眯眯的抱拳說:&ldo;魯國公子,幸會啊,這也是要回程了?&rdo;公子慶父臉上還有包,他那個蟄的蜜蜂包比較瓷實,雖然消腫的差不多了,但是還在臉上掛了幌子,很明顯。慶父看到齊侯便心生不快,自然是因為齊侯逼著天子胡齊,讓魯國割地盤的事情。齊侯想要魯國的遂邑,竟然還用天子的名字,名正言順的割地,反而不叫侵略,天子為了讓魯國背王姬黑鍋,也同意了,慶父如何能高興的了?分明被齊國藉著天子的手,扇了一個大嘴巴。慶父大約抱拳說:&ldo;齊公,是啊,這就啟程了。&rdo;齊侯不嫌他冷淡,淡淡的笑著說:&ldo;正巧,孤與魯國公子還是同路,不如同行?也好在路上磋商磋商割地的會盟事宜?&rdo;慶父一聽,險些被齊侯給氣死了,臉上的鬍子都要炸起來了,齊侯也只是說說,怎麼可能讓魯國人跟他們同行,說罷了,便哈哈一笑,說:&ldo;孤與魯公子逗著頑的,公子何必當真?割地的會盟,還要過些日子再提……這便與魯公子辭行了,很快還會再會,有禮了!&rdo;他說著,一甩黑色的袖袍,當即蹬上車馬去了。慶父被齊侯這口氣氣的險些背過氣去,站在車馬下面喘粗氣,看著齊侯蹬上車子,被車簾子阻隔了,再也看不到。吳糾發現,齊侯其實是個死毒舌,而且還有一些傲嬌成分在裡面,畢竟是一國之君,還是強國的國君,也是能理解的。吳糾旁觀了齊侯毒舌慶父的一幕,剛要默默的上馬車,結果卻被&ldo;啪!&rdo;一聲,被人拽住了手腕。吳糾嚇了一跳,猛地回頭去看,這個時候,一旁騎在馬上的召忽和公孫隰朋也看到了,慶父竟然突然衝過來抓住了吳糾,當即厲聲喝道:&ldo;魯公子這是作何?快些放開公子!&rdo;慶父抓著吳糾的手腕,將人一拽,狠狠地拽了過來,一臉色的狠相,吳糾嚇了一跳,但是慶父身材高大,那模樣兇狠,吳糾根本無法掙脫,眯著眼睛說:&ldo;魯公子這是做什麼?&rdo;齊侯在車馬裡,沒想到慶父會狗急跳牆,畢竟這可是天子腳下的洛師,還是驛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