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姒姒和李夫人說了會兒話,很快便中午了,李夫人也不是不識趣的人,主動的告退離開。
竹月道:“小姐,李夫人送來了一些海鮮等物,倒是新鮮,清蒸一下就很好。”
文姒姒笑笑:“你們看著處置。”
李夫人這種相處起來倒也方便,送來的東西也是本地的特產。
文姒姒就怕有些不知深淺的,上來就送綾羅綢緞金銀珠寶,弄得雙方顏面都不好看。
她想著劉煊素來細心,經他點撥過的人,確實不會做那等蠢事。
錦葵笑著道:“我還以為當地有頭有臉的夫人都會來咱們小姐這裡請請安,沒想到只來了一個四品官的夫人。”
文姒姒看了她一眼:“多少人用了半輩子都混不到功名。在你這裡,四品的官職都看不上眼,以後只要是客人,你都多長點心。這次我和王爺出來看看,不是來耍威風的,沒必要認識那麼多人。”
錦葵自覺失言,趕緊道:“小姐說得是。”
文姒姒知曉劉煊這次出來有差事在身,白天晚上都避免不了繁忙,帶著她是為了掩人耳目。
竹月道:“讓這位李夫人耽擱了一上午,小姐還想不想出去走走?”
文姒姒笑笑道:“晚些時候得空,我們再出去看看吧,今天倒有些乏了。”
趕路兩日,她還沒太歇過來。
......
訊息到鎮北侯府比去京城更慢一些。
如今的鎮北侯府是胡皇后嫡親的兄長鬍英當家做主。
胡家自從出了一個皇后,一連十多年都風風光光的,如今的廣姚可以說是胡家的天下。
鎮北侯胡英聽說自己派去的手下竟然冒犯到了晉王,一十七人全部被殺,氣得咬牙切齒。
“這群蠢貨!”胡英拍著桌子大怒,“天子腳下,他們也敢囂張!”
鎮北侯夫人這兩年稱病不管事,鎮北侯府寵妾滅妻,如今站在胡英身側的女人是他的愛妾綠姬。
綠姬年近四十依舊貌美,風韻竟比許多年輕女孩兒更為出彩,她在旁邊安撫著生氣胡英:“侯爺莫生氣,別傷了身子,你要是再生氣,那我也不高興了。”
死的這一十七人有一半是胡英看重的心腹,為首的與他更沾著血親,這些年給他辦了不少事情。
這些人死了,胡英像斷了手指頭一樣難受:“劉煊這個小兒,仗著一點功績在身,連我府上的人都敢殺,他真是能耐了!”
五皇子與劉煊這個大哥的關係就那樣,他們皇室這些兄弟基本差不多。
胡英前些年因為軍糧調動一事就和劉煊結下過樑子,因為怕驚動皇帝,不好挑撥皇室兄弟關係,他從來沒有和五皇子提起過。
綠姬咬咬牙道:“不是說他攜王妃進了廣姚遊玩麼?皇后說他遊玩是假,替皇上辦事是真。這是咱們的地盤,就算他是一條龍,在咱們這裡也得乖乖的蜷縮著聽咱們的。”
胡英知道綠姬空有美貌,她的腦子還沒核桃大,想事情都想不明白,這些正事和她解釋不清。
他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鬍鬚,沉吟片刻:“不知道皇上讓他辦的是什麼事……這些時日讓家裡上下都安分些,綠姬,你得管好家裡孩子。另外,既然他王妃也來了,你有空去拜會拜會,別在王妃面前造次,問候一下說幾句好聽的就回來。”
綠姬靠著美貌得胡英寵愛多年,一直都是張揚跋扈的,她笑道:“我是侯府賤妾,人家是王府正妃,好好的去見人家,人家不一定願意。”
胡英的正夫人這些年心灰意冷,早就吃齋唸佛去了,胡府內務都是綠姬打理。
胡英聽了這話,好好的安撫了綠姬一番,讓綠姬聽話。
綠姬笑著出門,剛剛出來,她臉上的笑意就冷了。
被殺的一十七人當中,其中一個是她孃家的親侄子。
這邊文姒姒午睡剛醒,便聽下人說鎮北侯府的女眷求見。
文姒姒接過丫鬟遞來的涼帕子擦了擦臉,聲音還有些睏倦:“胡府?來的是什麼人?鎮北侯夫人還是世子夫人?”
劉煊留下來的一個小太監頗為了解這邊的事情,他趕緊道:“回王妃,自從鎮北侯世子去世後,鎮北侯夫人這些年便不問世事,一心吃齋唸佛,世子夫人也是常年青燈古佛足不出戶的。今天過來的,大概是鎮北侯的寵妾綠姬,侯府上是她在管事。”
文姒姒很少聽見府上這些女人的名字,就算她的名字,也是長年累月沒有人叫,長輩都是喊她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