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姒姒覺得身上涼快了許多。
被子讓劉煊拿走之後,她開始後悔自己剛剛太端著架子。
早知道這麼愜意,應該醒來就把被子拿了的。
平常怎麼另說,反正現在馬車上只有自己和劉煊,劉煊又是她夫君,這個時候也不再介意那麼多了。
她現在真感覺自己餓了。
劉煊這個馬車頗為寬敞,而且裡面極其華貴,該有的東西都有,睡覺都能伸展得開身子,在裡頭待上兩天也不會膩歪。
文姒姒又給自己倒了一盞茶,拿了一塊玫瑰燕窩酥咬了一口,就這樣慢慢吃著。
“殿下方才吃東西了麼?”文姒姒吃得倒是挺滿足,也不忘關心他一句,“要不要再吃一塊糕點?”
劉煊身上穿著倒是整齊,一身墨色的織金雲紋衣袍,紫金冠束髮,看著就很氣派。
但在馬車裡,這麼氣派又給誰看?
文姒姒想著自己一整天都不出去,等到了廣姚,等休息休息再出來玩。
“不吃。”劉煊道,“本王不餓。”
文姒姒吃了糕點喝了茶水,悄悄的揭開簾子一角想往外面看看。
馬車行得飛快,一隊侍衛騎馬在前,一隊侍衛騎馬在後,中間騎馬的是文姒姒的那些丫鬟和跟著劉煊的太監。
看文姒姒掀開一點點簾子,錦葵趕緊驅馬過來:“小姐有什麼吩咐?”
文姒姒被嚇了一跳,趕緊放下了簾子。
劉煊目光一直停在她的身上。
文姒姒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拿了一塊鹹口的松子糕遞給他:“殿下還是吃點東西吧。”
劉煊依舊不想吃,文姒姒自己吃了,她沒有出過遠門,又抓心撓肺的好奇外頭的景象,悄悄的去掀簾子。
這回人都在趕路,沒有人注意到她。
入眼都是遠處的山,也沒什麼好看的,她覺得無聊,只好和劉煊說話:“殿下從前去過廣姚嗎?我聽說極為熱鬧,又靠著海,會有很多外國的商船商隊。”
劉煊表面自持,看她接二連三的小動作,又聽到她柔柔糯糯的聲音,心頭的火已經起來了。
“去過。”劉煊道,“還不錯。”
文姒姒知道,能得劉煊一句誇獎不容易,他口中的“還不錯”,就是外人口中“極好”的意思了。
她心裡好奇:“那殿下和我說一說。”
劉煊道:“王妃離這麼遠,本王怎麼和你說?坐過來一些。”
文姒姒坐到了他的身邊,看他還是不願意理自己,輕輕的搖了搖他的手臂。
劉煊把她拉到了自己懷裡:“你想聽什麼?本王過去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查一查當地財政,掩人耳目才說過去遊玩。張家和太子貪的銀子非同小可,太子被廢主因就是這個,皇上同樣疑心上了別人。”
文姒姒道:“那我一起過去,會不會誤事?”
“不會。”劉煊道,“你玩你的,本王有空的時候就陪你。”
文姒姒笑笑:“現在皇上真的挺信賴殿下。”
劉煊和她說話倒不避諱談朝中事宜,他知道文姒姒聰慧,講給她聽完全沒什麼。
“朝中派系錯綜複雜,地方上看似太平實際上烏煙瘴氣。皇上這兩年疑心越來越重,無論文官還是武官他都信不過,想提拔出一批能給他辦事的新人出來。”劉煊自嘲道,“恰好我是他兒子,沒有外戚當權,且不與其他派系往來。”
文姒姒笑著補了一句:“又恰好我們王爺能力出眾,無論文治武功都是拔尖的,做什麼都牢靠。”
劉煊捏了捏她的臉:“就你說話好聽,都說你嘴甜會哄人。”
他低頭蹭過文姒姒的眉心:“讓本王嚐嚐是不是真的那麼甜。”
劉煊把文姒姒抱在了自己腿上,低頭親她的唇瓣。
確實清甜柔軟,帶著茉莉花茶的香氣。
文姒姒被他親得有些撐不住,兩隻手摟住了他寬闊堅實的肩膀。
劉煊看著她面帶薄紅,一雙眸子水色瀲灩,側過頭咬了她的耳朵:“本王閉上眼睛,你把身上的衣服換了。”
她再這麼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的。
劉煊真不能保證自己還能當個正人君子。
平日裡她就不太能受得住自己,馬車上偶爾會有顛簸,劉煊怕她受不住,不想在這裡亂來。
文姒姒現在覺著自己穿著挺涼快的,換了衣服反而會熱。
“算了吧,”文姒姒小聲道,“反正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