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巧倉惶落淚:“若不是懷了孩子,想給孩子一條活路。否則的話,哪個女人敢對皇上說自己夫君的不好呢?殿下恨兒臣入骨,一心認為兒臣讓他失了太子之位,每每酒醉便侮辱謾罵兒臣,打得兒臣遍體鱗傷,清醒後絕不承認與兒臣有過瓜葛。這個孩子即便生下來,他也不會留下。”
皇帝心情複雜:“許氏,你這個王妃,實在懦弱。發生此事,應該早早告訴皇后和朕。”
許念巧擦著淚道:“兒臣不堪為王妃,生下孩子之後,便自我了斷,只求皇上給這可憐的孩子一條活路。”
“該死的人不是你。”皇帝眸中閃過厲色,“你再說說楚氏還做了什麼?”
“兒臣嫁殿下時,身邊四個丫鬟兩個嬤嬤,兩人背叛兒臣跟了楚氏,其餘四人全都意外身亡。所帶陪嫁被楚氏偷了大半,楚氏有父兄被太子安排到了城門做差,從兒臣這裡偷來的東西,楚氏全補貼給了他家裡。”
許念巧豎起手對天發誓,“兒臣所言,句句屬實!父皇不信兒臣,儘管派人去臨清王妃查探。只是別大張旗鼓驚動了楚氏,楚氏為人實在機敏精明。”
不用派人去查,皇帝已經信了大半。
畢竟劉赫是自己的親兒子,皇帝不會聽信許念巧一面之詞。
“應昆,你派人去查探查探,不要打草驚蛇。”
皇帝跟前一名太監點了點頭:“是。”
把人派去之後,皇帝臉色冷淡:“許氏,你懷著孩子,今後多注意身體,先下去吧。此事不是你的錯,不要想不開。”
許念巧含淚叩頭。
文姒姒去看過錦帆公主之後,便去了太后宮裡吃了碗熱茶,看看太后的狀況。
近來董太后得了些珠寶,她年紀大了,戴不了這些鮮豔的顏色,讓文姒姒去裡頭挑一挑。
文姒姒一進去,董太后看向潘嬤嬤:“最近王妃在府上都還好?”
潘嬤嬤只有一個女兒和女婿,原本女婿經商,這兩年生意不是很好做,文姒姒給人安排了個不錯的差事,還把她幾歲大的小外孫女兒領到了院子裡辦差。
這些事情,潘嬤嬤自然不會告訴董太后。
王妃跟前的人真說了不中聽的話,讓王妃知道是什麼下場,潘嬤嬤心知肚明。
她活了大半輩子,不可能不識抬舉。
潘嬤嬤笑道:“除了前些日子汾陽王府的事情,便沒別的。王妃大概是想念王爺了,老是一個人坐著發呆,偶爾看看王爺寫過的字,畫過的畫,閒著沒事給王爺做了新的衣裳。奴才說她沒必要做這些針線,燈下瞅壞眼睛,王妃就是不聽。您得勸勸她。”
董太后無奈的笑笑:“小女孩兒家,手腳就得勤快些,哀家當年做了皇后都沒有放下針線,她心性和哀家年輕時候一模一樣。姒姒到底年輕,牽掛自己夫君,就怕這些沒心沒肺的男人在外頭偷腥。”
文姒姒挑了一套粉碧璽的頭面,拿來給董太后看看。
董太后撫摸一下她垂落下來的耳璫:“人比花嬌,哀家的心肝兒越來越漂亮了。”
文姒姒笑著趴在了董太后的膝蓋上:“還是您最疼我。”
董太后捏著她軟綿綿的手指:“身邊那麼多下人,以後就不要熬夜做針線。熬壞了眼睛,將來老了受苦。”
文姒姒輕輕的點了點頭。
董太后想著皇帝這個日子常過來,今天沒有過來,大概是前朝有事,讓人把宮裡做的桂花花生酪送過去一碗。
在董太后這裡待到了傍晚,文姒姒才回了晉王府。
她前腳剛回,一頂軟轎悄摸的從小門也進了來。
許念巧忐忑不安的對文姒姒道:“姒姒,我按著你說的那些都說了一遍。你說,會不會有問題?皇上派人去查了!萬一查的和我們說的不一樣……”
文姒姒喝著茶水:“你說的句句屬實,怕什麼。”
“可是,劉赫行刺晉王一事,金城一事,這些我都不知道啊!萬一你編造出來的和他們查到的不一樣……”
“放心,肯定一模一樣。”文姒姒眸中流露出一絲不屑,“劉赫遇到點事情只會往女人裙子底下鑽,他的每一件事情,都有楚氏參與。”
許念巧咬了咬唇。
在皇帝面前搬弄是非,和在女人堆裡搬弄是非,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幸虧文姒姒教她說的這些,絕大多數都是真心話,她才能那般自然流暢的說下來。
文姒姒抬手摸了摸她的臉:“沒事,你今晚先回許府,好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