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二皇子府上的事情,被應昆繪聲繪色的向皇帝說了一遍。
皇帝氣得恨不得捏死劉赫這個不成器的東西。
文姒姒身上穿著雪白的中衣,墨髮散在了肩上。
明明昨天被折騰得沒有睡好覺,但她今天醒來面若桃花,整張小臉都泛著微微的粉意。
她費力踮腳為劉煊整理發冠,劉煊見狀低下頭,讓她整理一下金冠。
“二皇子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不僅想砍了正妃,自個兒還抹了脖子,這樣意氣用事,只怕皇上恨不得他昨日真抹脖子死了。”文姒姒微微一笑,“這種兒女情長的皇子,皇上有些看不上。”
劉煊沒說話,看了她一眼。
文姒姒察覺到他不高興,抬手摸了摸他的臉:“殿下,怎麼了?”
劉煊反手握住文姒姒的手。
旁人不理解劉赫,劉煊卻能理解。
他在文姒姒手背上親了一下:“如果你沒了,只怕本王會比他更瘋。”
文姒姒臉色驀然變得雪白雪白。
她不知道前世自己沒了,劉煊會是什麼反應。
文姒姒當時不清楚劉煊心裡有她,或者隱隱察覺到了,卻不願意往這方面去想。
但與劉煊成親以來,與他慢慢了解之後,文姒姒才曉得,劉煊其實心高氣傲,倘若他心裡沒有什麼人,平日裡壓根不願意理會。
他若表現出來一分的喜歡,心裡便是有十分。
當時他給了她承諾,說等她生辰那天,他會回京給她一個驚喜。
只差了三日。
文姒姒實在沒有等到,便死在了那個和煦的春日裡。
她不曉得得知自己死訊的劉煊會是怎樣。
因為事情過去了,文姒姒只當永久的過去了。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文姒姒抬手整理了一下劉煊的衣襟,“殿下,要我去說,死的人已經死了,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活著的人怎麼都該好好活著。”
劉煊笑笑:“如果那個人是你,我偏要發瘋。”
文姒姒起來時腰就有些疼,現在被他氣得心口更疼,推了他一把:“您還是先進宮看看皇上吧。”
劉煊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走了出去。
文姒姒讓丫鬟進來給自己梳了頭髮,今個兒錦葵過來請安,錦葵讓竹月把梳子給她,好不容易見小姐一趟,她想給小姐梳頭。
如今錦葵嫁了人,夫君是個年輕又善良的男人,一家子都很本分,她日子過得蜜裡調油,就是從小和文姒姒一塊兒長大,心裡總惦記著自家小姐。
文姒姒笑著道:“你夫君對你可好?”
錦葵有些羞澀:“小姐之前多方打聽他和婆婆的人品,自然出不了差錯的。”
在外頭日子比不上在文姒姒身邊這麼滋潤,吃的穿的比不上一分一毫,但勝在自由寬泛,平時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錦葵又不是貪心的人,她怎麼過都知足。
“對了,我打聽來一個訊息。”錦葵今天過來便是為了這個,“有個讀書人,在酒樓裡出手頗為闊綽,舉止有些輕狂,但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講起事情來頭頭有道,我覺著他的一些說法,比咱家兩個公子爺還要高明呢。”
文姒姒好奇心上來了:“這麼厲害的一個人,沒有考上功名?”
錦葵搖了搖頭:“我偷偷打聽了一下,他是宋王府上的幕僚,宋王對他特別大方。小姐,您不知道,在很多讀書人眼裡,宋王是個禮賢下士愛重人才的好主子,一個個都去投奔宋王。”
文姒姒笑笑:“你且留意著,在外瞞好自己的身份,別說你是晉王府出來的。”
錦葵應了一聲。
她之前是文姒姒跟前的大丫鬟,像她這樣等同半個主子的大丫鬟基本都被下面的人捧得脾氣驕矜。
但出去之後,錦葵從來不對外聲張自己曾是晉王府上的,她婆家的人老實本分,更不拿這個去壓人,一家子都好好的過日子,鄰居什麼的還以為錦葵是從哪裡嫁過來的新婦。
錦葵給文姒姒梳好了頭髮,看到文姒姒脖子上的吻痕:“王爺還是那般寵愛小姐,小姐一貫身子弱,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文姒姒笑道:“到底嫁了人,也打趣起了我。”
“奴婢哪裡敢,小姐脾氣好,才敢什麼都和您說。”錦葵拿了一支玉釵給文姒姒戴上,“小姐什麼都好,就是太端莊了,就怕喂不飽王爺,哪天家裡來個狐狸精欺負您。我隔壁那家就是這樣,老爺領進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