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文姒姒便回了文府。
她剛剛回來,坐下來喝了口茶,還沒有歇一會兒,竹月便從外面過來:“大小姐,老夫人那邊聽說你回來了,讓你過去一下呢。”
文姒姒點了點頭。
每次她從宮裡回來,對此最熱絡的往往是文老夫人。
文老夫人總愛打聽一下她在宮裡遇到什麼事情,太后賞賜給她什麼東西。
這次文姒姒倒是不急:“只有老夫人一人?”
旁邊的念珂道:“堂姐也在府上。”
文姒姒微微點頭:“好,我知道了。”
許念巧現在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整個人圍著文老夫人團團轉。
“我看,她不想嫁給太子的話八成是假的,哪個女人不想嫁給太子?”許念巧嘟著嘴巴道,“她就是這樣,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對您說著她不想嫁給太子,到了太后跟前,說不定又是另一套。”
文老夫人嘆了口氣:“巧兒,你遇到事情,先沉得住氣。太子妃這個位置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現在遇到一點事情就跳腳,等將來到了太子府,你怎麼辦?”
聽了這句話,許念巧趕緊閉嘴,低頭看向自己的鞋尖。
沒過一會兒,文姒姒已經從外面進來了。
許念巧一眼就看到了文姒姒頭上戴的松鼠寶石金簪,這隻簪子的做工甚為精巧,便是宮裡都難看到這樣的手藝。
她看著有些眼熱,表面上不說,心裡卻妒忌得不行。
文姒姒向文老夫人行了一禮。
文老夫人點點頭:“姒姒,你坐下吧。進宮陪同太后,是個精細的差事,太后娘娘可有提及你的婚事?”
文姒姒聞著一室的珠蘭茶香,低頭喝了一口略有些寡淡的茶水,她笑笑:“太后娘娘有什麼安排,姒姒尚且不知,也不敢猜測。”
文老夫人聽著她的意思,知道她是不願意和自己說。
不過,文老夫人沒有說什麼,叮囑了文姒姒兩句,讓文姒姒好好注意身體,便讓她回來了。
這邊許念巧急得不行,等文姒姒一走,她便嘟囔道:“準是她糊弄著讓太后把太子的婚事許給她。”
文老夫人掃了她一眼,她乖乖閉上了嘴巴。
晚些時候宮裡突然來了聖旨,聖旨上把文姒姒從頭到尾誇了一遍,將她賜婚給了靖江王。
聖旨下來之後,昌平郡主當即就懵了。
文光遠看看自家一臉無辜的小妹子,再想想劉煊平日裡冷漠無情惡做派,也有些懵——在他眼裡,這兩人無論如何都綁不到一起去的。
唯一歡天喜地的恐怕就是許念巧了。
許念巧開心得就差蹦起來:“真的?你說真的?皇上下旨讓文姒姒嫁給靖江王?不是太子?”
那邊丫鬟確認了一遍又一遍:“的確是真的,聖旨上寫得明明白白,昌平郡主不大相信,看了好多次呢。”
許念巧激動得不行。
京城中適齡待嫁的女子就這麼些,比許念巧出身好長得好只有文姒姒了。
現在文姒姒已經許配給了大皇子,許念巧覺著太子妃的位置非自己莫屬了。
雖然大皇子被封了靖江王,但王爺和太子之間隔得猶如天塹。
許念巧深吸了一口氣:“我去文姒姒那裡,親自向她道喜。”
文老夫人攔住了她:“巧兒,你不能去。”
文老夫人看得清楚明白。
許念巧這次過去,表面上是道喜,實際上肯定會把文姒姒從頭到腳給奚落一番。
許念巧頓住了:“婆婆……”
文老夫人道:“你老老實實的在這裡待著,哪裡都不能去。”
許念巧有些不甘願。
文老夫人淡淡的道:“她被賜了婚事,你的婚事賜下來了?”
這句話一出,許念巧頓時怔住了。
雖然她覺著,沒有文姒姒在,太子妃的位置已經板上釘釘了。
但是,萬一有什麼變故,誰都說不準。
許念巧咬了咬唇角,不甘不願的回了自己的住處。
文光遠那邊還在安慰著昌平郡主:“母親,靖江王天潢貴胄,咱們這樣的人家,是高攀了對方,您不要太生氣了,氣大傷身。”
昌平郡主憤憤不平:“他生母黎嬪是外族人,皇上完全不看重他,你妹妹嫁給他,和他一樣坐冷板凳?不行,我一定要進宮問問太后。”
文光遠給文姒姒使了個眼色,讓文姒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