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姒姒這一覺睡得很足,醒來頭也不疼了,整個人精氣神都好了許多。
她拿過來劉煊的衣服要給他更衣。
劉煊不太適應女人給他穿衣服,正要讓外頭跟著他的太監進來。
他低頭看了眼文姒姒。
文姒姒身上穿著件淡粉的中衣,她膚色原本就白,這樣淺淡的粉色將她襯得白裡透紅,氣色格外明媚。一頭墨髮則全部散在肩上,她長髮養得極好,緞子6般帶著些許漂亮的光澤,手感極為順滑,看著就很貴氣。
哪怕世家大族的千金,亦罕見養得像文姒姒這般好的。
劉煊不是很想讓其他人看到文姒姒當下這個情景,哪怕是太監也不行。
他自己有手有腳,完全可以自己穿衣服,從前行軍的時候也沒有什麼人伺候。
不知道為什麼,他更想讓文姒姒靠近自己。
文姒姒給他換衣服的時候,用手丈量了一下他的肩膀寬度,從托盤裡取了他要穿的衣袍給他換上:“您昨天那身三皇子的衣服,既然穿過了便不好再還回去,妾身回頭讓人做身新的送去朱妃娘娘那裡。”
“一身衣服而已,我會和他說,你不用再費心這個。”劉煊道,“各地藩王都進了京城,今天晚上我和幾個兄弟皇叔一起陪同父皇,回來晚一些。”
文姒姒突然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記著前世這個時候,好像出現什麼刺客,皇帝受了一點小傷,彷彿和哪個王爺有關,上上下下發落不少人。
文姒姒把他腰間的玉帶扣好,抬手整理整理劉煊的衣袖:“昨天見到諸位王爺王妃,我和他們不熟,也沒有打招呼。”
“沒事。”劉煊道,“父皇忌憚他們,交往過深反而不好。”
“是麼?聽說父皇又在各個王爺的封地安插了官員?還做了什麼事情,讓這些王爺都不高興。”
對於前朝之事,劉煊很少與女人討論。
文姒姒關注這些,他並不避諱提起:“父皇不想讓封地藩王參政,一再削減他們的權力,並增加了監察官員,藩王做了什麼事情,都會上報朝廷。”
也是因為這個,劉煊並不想去他的封地,而是在京城裡做一些事情。有時候京城的眼線反而會更少一些。
“原來這樣。”文姒姒道,“就怕這些王爺不滿,對皇上做什麼不好的事情。殿下今晚跟緊皇上些,千萬要在周圍保護著。”
劉煊啞然失笑:“怎麼可能有人敢在這樣的場合動手?”
不過,也不是全無可能。
越是不可能的地方,便越有可能。
劉煊與皇帝不親近,但他並不希望皇帝這個時候出什麼事情。
太子參政不深,且在朝政方面沒有高深的見解,過於依賴外戚。三皇子、五皇子已經跳到了明面上覬覦那個位置,四皇子及其它幾個小的蠢蠢欲動。
萬一皇帝有個三長兩短,局勢就亂成了一鍋粥。
衣服已經穿好了,他在文姒姒的眉心點了一下:“你們女人就是細心,我會記住。”
文姒姒一笑:“殿下出去吃點東西吧,等下我也要進宮一趟,今天還要給太后娘娘和皇后請安。”
她記得自己昨天戴了一頭的首飾,這些首飾也不知道被劉煊放在哪裡了,文姒姒想在梳妝檯上找找。
她一低頭,看到兩支簪子在地上。
文姒姒好奇的撿起來,又陸陸續續撿到了其它的珠花和珠釵等物。
有支步搖做工太細巧,落在地上居然摔壞了。
文姒姒看看自己摔壞的步搖,再看看劉煊。
劉煊:“……”
他昨天晚上真沒想那麼多,只想著她戴這麼多東西睡覺不舒服,這又不是什麼貴重玩意兒,就隨便摘了扔在一旁。
劉煊下午有事,沒用膳便走了。
文姒姒梳洗出來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想著等下進宮。
她接過丫鬟遞來的燕窩雞茸粥嚐了幾口,囑咐潘嬤嬤給王府上下所有人發些賞錢,倆侍妾院子裡的下人也要發。
畢竟是過年了,無論侍衛還是僕從,添點喜錢大家都高興。
潘嬤嬤笑笑:“過年前您才給所有人分發了一些賞賜,現在又賞銀錢,難怪下邊的人說您宅心仁厚。”
文姒姒對手下做事的人素來寬厚,但得要求這些人做事可靠,一些把事情辦砸了的,她也會毫不留情的責罰。
“對了,這是一些誥命夫人送來的拜帖和請帖,”潘嬤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