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三皇子和五皇子都在皇帝跟前爭寵說話,董太后擺了擺手:“都下去吧,在眼前晃得頭疼。”
齊元帝笑著讓他們兩個都坐了回去。
“這些時日母后的身子還好?”齊元帝道,“今天人多熱鬧,母后過來放鬆放鬆是很好,兒臣就怕煩到您。”
“煩倒是不煩,”董太后道,“前段時間哀家一個人在壽康宮裡無聊,靖江王妃常去探望,有她陪著一切都好。”
“姒姒?”齊元帝道,“朕原想著這丫頭會嫁給太子……嫁給煊兒也不錯。”
齊元帝與劉煊感情生分,對方畢竟是自己親兒子,只要劉煊不動念頭肖想那個位置動搖國本,齊元帝會讓他做個富貴王爺。
說起來,文姒姒嫁入王府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太子府雖尊貴,面臨的危險卻更多。
“煊兒能力出眾,你別埋沒了他。”董太后道,“這孩子平日裡寡言少語,不爭也不搶,哀家覺著他不錯。”
齊元帝笑笑。
這句話董太后說得倒不錯。
其它皇子與朝廷多有往來,齊元帝的耳目時常傳遞一些訊息。小打小鬧之類的,齊元帝壓根不會放在心上。
他知道老三和老五都有心思,但老三沒能力,口頭上說得漂亮,卻辦不出一件實事。老五太浮躁,耳根子又軟,什麼都愛問身邊人的意見。這倆人成不了事情。
太子在儲君之位上,齊元帝還不放心把事情交給他,處處都讓人盯著太子,放權不會放得太多。
至於其它的……
的確是劉煊最沉穩,齊元帝不知道他是對那個位置從來沒有動過心思,還是隱藏得太深讓人發現不了。
如果前者的話,齊元帝確實放心交給他不少事情。
如果是後者,以劉煊的年齡和人脈來說,那就有點可怕了。
不管怎麼樣,在對方還沒有流露出具體意圖之前,齊元帝暫且認為他是可以信賴的。
宮宴結束之後,劉煊和文姒姒也動身回王府。
宴上劉煊被幾個兄弟勸了一些酒,他倒是沒有醉。
文姒姒酒量淺,偏偏五皇妃看她不順眼,一個勁兒的勸她喝酒,想看文姒姒酒後出醜。
文姒姒喝醉後倒不會發酒瘋,多數時候,她醉後依舊是安安靜靜的。
胡皇后和五皇子都在宴席上,今天那麼多人,這個面子不給五皇子妃亦是不好,文姒姒便把酒給喝了。
現在坐在馬車裡,她醉意有些上頭,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馬車在路上一個顛簸,文姒姒整個人沒有掌住,撞在了劉煊的肩膀上。
她額頭瞬間紅了一片,眼眶裡微微有些溼潤:“疼。”
劉煊起初沒有發現什麼,抬手在文姒姒變紅的額頭上揉了揉。
他手指涼涼的,骨節分明十指修長,文姒姒握住了他的手,貼在自己滾燙的臉上。
劉煊這才意識到她喝醉了,喝醉後做出的舉動完全沒有經過大腦。
如果是平常的時候,文姒姒不會做出這樣的行為。
他掌心貼在女孩子柔軟的臉頰上,看文姒姒緩緩閉上眼睛,這才鬆開手,把文姒姒拉到了自己懷裡。
很快便到了王府。
任若和錦葵、竹月等人都在外頭等著王爺和王妃下來,劉煊把自己脫在旁邊的墨色錦緞披風裹在文姒姒的身上,抱著她從馬車上下來了。
錦葵和竹月眼巴巴的湊上前:“王妃睡著了?王爺,讓我們來——”
劉煊沒有理會她們,直接抱著文姒姒往裡走。
任若對她倆翻了個白眼:“你倆長點心吧。”
這樣的場合,她倆來湊什麼熱鬧啊。
沒見著王爺正抱著王妃的麼?
錦葵和竹月不明所以,兩人趕緊小跑著跟了進去。
她倆跟了文姒姒這麼多年了,現在還想到跟前去伺候,任若把她倆給攔下了:“兩個小姑奶奶,你倆就別湊這個熱鬧了。”
大晚上的,倘若殿下需要人,肯定直接讓人進去。
這新婚燕爾的,她們進去礙什麼眼?
錦葵還有些不放心。
但想了又想,覺著自家小姐在王爺的手上,肯定是安全的。
劉煊抱著文姒姒進去了裡面,脫去她的外衣和鞋子,把她放在了床上。
她今天進宮戴了一頭的首飾,墨髮層層疊疊被簪子和珠釵擋住,看著就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