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宮裡有宴,陶侍妾和陳侍妾都沒有資格過去。
她倆是侍妾,府裡地位僅比下人高出那麼一點兒,哪裡有資格讓王爺帶她倆進宮?
現在王府有了正兒八經的王妃,文姒姒身為正妃肯定會去,她身邊如果有兩個侍妾陪著端茶倒酒什麼的,在外人看來十分正常。
因此,陶侍妾就算削尖了腦袋都得過來。
文姒姒如何猜不到她的想法?
這點小心思,在文姒姒跟前完全不能藏。
陳侍妾是個不愛吭聲的,不吭聲卻不代表她一定老實。
每次陶侍妾攛掇著挑事,陳侍妾都會在旁邊跟著。
如果有便宜,同樣是侍妾,陳侍妾肯定能分一杯羹。
如果沒有便宜,受罰的一定是陶侍妾這個咋咋呼呼的,而不是沉默寡言的她。
文姒姒頭髮上的首飾戴好了,她起身讓侍女給她伺候著穿衣。
侍女展開寬大的袖子穿在文姒姒的身上,丁香色的衣裙淡雅怡人,襯得她冷白的膚色更加通透,外面一層薄如蟬翼的披帛更增添了幾分仙氣。
她拿了一個香袋佩在自己的腰間:“這樣的場合,你倆就不必跟著了。”
“為什麼?”陶侍妾心裡有些不甘,“妾身曾經是皇上跟前的宮女,對宮裡的禮數了解得十分周全,讓妾身跟著您,不僅不會給您帶來麻煩,還會幫您避開一些危險。”
文姒姒:“……”
這人說得信誓旦旦,好像她是真的在認真給自己考慮一般。
文姒姒不是沒有主見的人,也不是擔心陶侍妾奪寵。
她是怕這樣的場合,陶侍妾惹出什麼亂子來。
文姒姒道:“不必,我身前的丫鬟知道如何做。你們兩個都下去吧。”
文姒姒畢竟是整個王府的女主人,府裡唯一的王妃。
她的命令已經下來了,陶侍妾不敢再糾纏,耷拉著一張臉出去了。
一出來就看到自家王爺來文姒姒的世安苑。
陶侍妾只敢詢問文姒姒,不敢在劉煊面前露頭。
這麼長時間,她一次寵愛都沒有得到過,對劉煊天然有著畏懼和仰望。
見到劉煊之後,她和陳侍妾福了福身子行了個禮。
陶侍妾還想多嘴再說幾句話,便見劉煊冷淡點頭,直接離開了。
陶侍妾不甘心的絞了絞自己的手帕。
劉煊還未進門,便聽到了裡面隱隱約約說話的聲音。
“陶侍妾和陳侍妾分別是皇上和皇后賞賜的人,小姐您如果把她們兩個帶過去,說不定皇上和皇后覺得您大度會容人。”
“是啊,她倆都在宮裡待過,肯定知道規矩。”
這兩道聲音劉煊記得,是文姒姒跟前伺候的丫鬟。
隨即便傳來了一道清冷的嗓音:“這樣的賢良好名聲,得與不得都沒有太大的用處。陶侍妾曾經在皇上跟前伺候,她最近不得寵,就怕皇上問她近況,她說王爺什麼不好,影響整個王府。在皇上跟前,我想還是一點風險都不要有。”
任若聽了文姒姒這番話,偷偷看了看自家王爺的臉色。
——說實話,任若真覺著自家王爺撿到了一個好王妃。
瞧瞧這眼界這氣度。
雖然說任若知道自家王爺是人中龍鳳,什麼女子都能配得。
但婚姻一事,實在太看機緣了,不是自己好就一定能遇到同樣好的,這種稍有不慎便會遇到不合適的。
自家王爺主外文韜武略,武功文治都做出過成就。
王妃主內想事細緻做事穩重,給王府增添不少好人緣。
前兩天四爺還在王爺跟前感激大嫂,說大嫂給梁氏做了護膝護腕,讓梁氏在佛堂免於受寒。
任若笑笑道:“王爺,您之前完全不想著成親一事,其它幾位年齡比您小的爺都娶了,您依舊不娶,埋頭只在事業。現在看來,家裡有個冷暖都為您考慮的人真是一件幸事。”
俗話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自家王爺晚娶,之前看是不幸,現在看是等著娶最合適他的人。
劉煊推開門進去。
文姒姒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坐在窗邊喝茶。
看到劉煊過來,她給劉煊也倒了一杯茶:“王爺。”
劉煊道:“剛剛陶侍妾和陳侍妾過來了?”
文姒姒見他問起這件事情,便想著可能兩人出去的時候遇到劉煊了,說不定,還在劉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