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那邊很快就有訊息傳了出來。
胡皇后靠在軟榻上,聽旁邊的宮人說著外頭的事兒。
“陳侍妾和從前一般,晉王看她不順眼,一直沒去過她的院子裡。”宮人一邊給胡皇后揉著肩膀一邊道,“她說晉王對晉王妃倒是殷勤得很,一有空閒便去晉王妃的住處,有什麼好的都送去晉王妃院子裡……”
胡皇后腦海裡閃過文姒姒那張臉,不由得冷笑:“晉王倒也是個挑剔的,難不成本宮賞賜的竟辱沒他了?他還非晉王妃那樣的美人兒不睡。”
“陳侍妾是您看過眼的,當然不錯,是晉王殿下太挑剔了……”宮人嘆了口氣,“要奴婢說,晉王妃那張臉就很容易讓男人喪失志向的。”
胡皇后不得不同意這個。
她清楚得很,倘若嫁給五皇子的人是文姒姒,只怕五皇子從此以後就沉溺在了溫柔鄉里,再不想著上進。
“陳侍妾和晉王妃的關係怎麼樣?”
“她說晉王妃倒是和善,入府之後沒有刁難過她們,只是要她們不來請安,除此之外份例從沒短過,偶爾還賞些布料首飾什麼的。”
這名宮人道,“晉王妃世家貴女,恐怕和陳侍妾說不上什麼話。看陳侍妾的樣子,不是很喜歡晉王妃,但著實說不出王妃的什麼毛病來,只抱怨王妃專寵,不肯將王爺的寵愛分出來,讓皇后敲打敲打晉王妃。”
晉王府上若沒有文姒姒,她們的日子也不會比現在好多少。
但起碼心理平衡,畢竟王爺誰都不理會。
現在王妃入了府上,王爺成日裡往王妃的院子裡去,她們看在眼裡難免不平衡。
胡皇后卻越聽越不舒服:“讓本宮敲打敲打晉王妃?晉王偏愛正室,難不成讓本宮怪罪他不寵幸妾室麼?她自己不爭氣抓不住男人能怪誰?本宮要管這個,只怕被全天下的人恥笑。這麼個狗奴才,如今入了王府,心也大了起來。”
胡皇后這些天事事不順心,揮揮手讓跟前伺候的人都下去了。
轉眼間已經入了春,御花園中花草都長得很好,朱妃的孩子在這個關頭上沒了。
據說是與小景氏有關,朱妃中午吃的甜湯裡被人下了紅花,當時只有小景氏的丫鬟去了一趟御膳房。
小景氏的身體已經養好了,皇帝正和小景氏如膠似漆的,幾乎每天晚上都宿在小景氏房裡,他是真不捨得懲罰新來的美人。
但朱妃得寵多年,且膝下有一成年的公主一成年的皇子,朱家在前朝頗有勢力,皇帝便把景貴人訓斥一頓貶為了美人。
為了安撫朱妃,皇帝封了三皇子為開平郡王。
三皇子原本對皇帝熱絡得很,但看自己母妃受了這麼大罪,父皇連冷宮都不捨得讓那姓景的賤人進,只降了一階的位份,他心思便冷淡了幾分。
冬去春來乍暖還寒,文姒姒的身子原本就有些弱,某日午間看天氣暖和便穿得少了一些去外府喝茶,半夜的時候便病了。
太醫過來把過脈後,留了藥方子,又叮囑了好些話。
她沾染著病氣不方便見人,加上劉煊這些天不在府上,能推的人文姒姒都給推了。
晚間文姒姒正在床上躺著看書,外頭有下人說陶侍妾來了。
文姒姒以為她有什麼事情,讓她走了進來。
陶侍妾一進來眼珠子便滴溜溜的往四處偷看。
文姒姒這屋子比之前更顯奢靡,許是因為劉煊得封親王的緣故,各處擺設都和從前不大一樣了。
她眼珠子偷看了一會兒屋裡,又偷偷去瞄文姒姒。
文姒姒穿著身淡紫的中衣坐在床上,她腿上蓋了一件兔毛的小毯子,墨髮以同色帶子束著散在身後,面上脂粉未施,比平時看著是憔悴了些許,卻為她的美貌多添了幾分楚楚可人的柔弱。
陶侍妾明白自家這個王妃是面上極柔弱,手腕又極其強硬的,她雖平時說話柔柔糯糯,做事卻很有自己的規矩。
興許是平時想的太多,心眼子太重了,居然把自己給墜病了,看來性命是不長久的。
一想到這裡,陶侍妾就有點幸災樂禍。
她趕緊道:“聽說王妃病了,妾身焦灼得不行,趕緊過來探望探望。唉,都是府上事情太多,把王妃給累病的。偏偏這些時日王爺又不在府上,您要是有什麼事情,儘管指示妾身去做。”
文姒姒語氣淡淡,看得出她是存了爭權的想法:“不必,你們安分守己就好。”
陶侍妾尬笑一聲:“這不是……不是怕王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