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姒姒沒有捲入風波之中,這兩日倒是自由自在的,還研製著做了幾樣糕點。
宮裡和其它皇子府上就不太平了。
四皇子與梁氏的感情算不上多深,這是皇帝賜的婚事,兩人成婚很早,婚後幾乎沒有紅過臉。
梁氏比不得丁氏、文氏這種讓人一眼銷魂蝕骨的美人,但聰慧精明,長得也不賴,把內宅打理得井井有條,不僅給四皇子生了孩子,雖說妒忌心強些,依舊給四皇子選了好生養的姬妾,平日裡不惹事不鬧事,宮裡宮外都替他操著心。
對於這樣一位夫人,四皇子算不上喜歡,卻一定會給她體面,處處顧著對方。
現在梁氏捲入了丁氏小產的風波之中,明日就要去佛堂抄經,四皇子心裡頭很不舒服。
恰好景妃現在靠著小景氏正得寵,次日四皇子便去了景妃的宮裡。
景妃昨天晚上就聽說了梁氏被罰的訊息了。
但凡婆婆就沒有幾個看兒媳婦兒順眼的,哪怕兒媳婦兒做得再好,即便皇家也不例外。
從前景妃還會給梁氏幾分面子。
自從梁氏拒絕幫她刁難文姒姒之後,景妃越看梁氏越礙眼,連帶著看老四這個兒子都不順眼,覺著老四心眼子多,城府深沉,不如老九想法簡單。
景妃靠在貴妃榻上打盹兒,旁邊的景貴人給她捏著肩膀。
景貴人雖得寵,卻沒有自己的宮室,還住在景妃的宮裡。
四皇子對這個新得寵的景貴人不是很喜歡,他知道這個女人的來歷,心裡頗為厭惡。
“母妃,兒臣想和您說一些事情,讓景貴人先避一避吧。”
“有什麼事情不能當著人的面說?”景妃冷哼一聲,“是梁氏的事情吧?”
四皇子點了點頭:“昨晚下了一夜的雪,這幾日京城冰天雪地,佛堂裡更是寒冷。梁氏身嬌體貴,在佛堂居住幾日恐怕會染上重病,希望母妃向父皇求求情,讓梁氏回府為丁氏祈福。”
“嘖嘖,你那媳婦兒又不是文氏、丁氏這樣的出身,怎麼就身嬌體貴了?”景妃臉上顯露出不耐煩,“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后罰她去了宗人府呢。”
四皇子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可置信,不過僅僅片刻,很快恢復了正常:“梁氏是兒臣的正妃,正妃受辱,兒臣的顏面亦會掃地。”
景妃冷笑:“她犯了錯就該受罰,別在這裡扯什麼體不體面。曜兒,你想要顏面,你自己去掙,母妃沒本事,幫不了你什麼。”
四皇子怔在原地,片刻後離開了景妃的屋子。
他一出去,便見九皇子往這邊來。
自己母妃得寵了,宮裡的人看他都不一般,最近九皇子春風得意,一看到老四便笑著打招呼:“四哥,你來給母妃請安?”
四皇子略微點頭。
九皇子緊接著抱怨道:“剛剛母妃派人請我過來,說父皇賞賜她一些稀罕東西,究竟是什麼東西?你領了什麼?最近烏七八糟送我府上一大堆,白白的佔地方。”
四皇子臉色變了又變,什麼都沒說,直接離開了這裡。
梁氏和王氏在佛堂的日子確實不好受,偌大的房間裡只放著兩個炭盆,壓根沒有什麼熱氣。
胡皇后表面仁善,做起事情來相當狠辣,她不許梁氏和王氏穿帶皮毛的衣服,這麼冷的天兒,兩人穿著棉衣,手指頭都凍得僵硬,壓根握不住筆。
梁氏抄了一天的經回來,一張臉煞白煞白的。
府裡的丫鬟端了熱水給她泡手泡腳,梁氏嘆口氣:“還有六天。”
這個時候四皇子從外頭進來了,梁氏泡著腳也無法給他行禮,只把手從盆裡拿出來擦了擦:“四爺。”
四皇子道:“我今天去了母妃宮中,本想讓她替你求情,可惜她拒絕了。”
梁氏搖了搖頭:“母妃還在生我的氣。”
四皇子疑惑:“她生你的氣?”
在四皇子看來,梁氏這回是昏了腦子去湊熱鬧,可歸根結底是丁氏愚蠢,誰能想到她懷了孩子自己卻不知道,要是丁氏有孕的訊息出來,誰敢往她這個炮仗身前湊,梁氏肯定是有多遠躲多遠,請帖都不給她發。
昨天梁氏的遭遇,和他前些日子與三皇子起衝突的遭遇一樣冤。
梁氏平日裡行事可靠,對景妃頗為孝順,好端端的景妃怎麼會生她的氣?
梁氏把景妃令自己針對文氏的事情說了說。
四皇子臉色難看:“母妃她真是——”
——昏了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