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說著說著便到了吃中午飯的時候。
吃完飯文姒姒帶著佑佑去花園裡玩兒。
小傢伙平時正是調皮搗蛋的年紀,但他今天卻沒有哭鬧,而是乖乖的抓著文姒姒的衣角:“姑姑!姑姑!”
他這下終於發音正常了,不像之前那樣“嘟嘟”“嘟嘟”的叫人。
“怎麼了?”文姒姒颳了刮小傢伙的鼻樑,“叫我做什麼?”
佑佑哭喪著臉:“姑姑要在家,不要走!”
錦葵和竹月都笑了,紛紛去逗這個小傢伙:“可是姑姑要嫁人的啊,你又不能養姑姑一輩子。”
佑佑:“我養姑姑一輩子。”
話語間文姒姒看到了一個人走了過來。
對方高鼻薄唇俊美不凡,紫金冠束髮,身著墨色蟒袍,赫然是去了鎮南侯住處的劉煊。
看到劉煊過來,文姒姒福了福身子:“殿下。”
劉煊道:“若不在宮中和外面,你用不著這般行禮。”
文姒姒淺淺一笑:“禮不可廢,殿下怎麼來了這邊?”
“出來透透氣,”劉煊垂眸便看到了地上圓滾滾的小傢伙,“這是——”
“我大哥的兒子,”文姒姒道,“家裡都叫他的乳名佑佑。”
單單聽這個小名兒,就知道家裡人是非常珍愛重視的。
佑佑含著一根手指頭,有點害怕的躲在了文姒姒的腿後面:“姑姑,他是誰?”
錦葵忍著笑道:“這是靖江王殿下,是姑姑的丈夫,你應當喊他姑父。”
佑佑對這一大串話還有些消化不了。
錦葵又道:“就是他把姑姑娶走的。”
聽到這裡,佑佑終於悟了。
他瞪圓眼睛看向劉煊:“你不準娶我姑姑!”
劉煊:“哦?”
佑佑:“姑姑是我家的!”
劉煊:“她是本王的王妃。”
文姒姒心裡有些哭笑不得。
她知道劉煊肯定不是在同佑佑爭搶自己。
劉煊的性情便是如此,說話做事都有些認真。
不過,再逗下去,小傢伙肯定要哭鼻子了。
文姒姒趕緊讓佑佑的奶孃把孩子給抱走。
她同劉煊道:“殿下今日同我父親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一些客套話。”
文姒姒與父親鎮南侯的關係尋常,鎮南侯年輕時是數一數二的美男子,身邊鶯鶯燕燕一直很多,府上好幾個姨娘。
對於子女,尤其是家裡的女孩子,鎮南侯管教向來很少。這也導致文姒姒與他關係不親近。
前世文姒姒在太子府的情況,鎮南侯明明知道卻置之不理,還說什麼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果他插手進去,會被外人恥笑。
文光遠心疼自己的親妹子,哪怕家裡糟心事一堆,他寧可賭上前程也要與羽翼飽滿的太子爭執,結果被鎮南侯用家法狠狠揍了一頓,險些丟掉半條命。
即便如此,文光遠亦未放棄,甚至要去戰場廝殺做出功績,這樣才有底氣給文姒姒撐腰。
可惜沒有等到文光遠的訊息,文姒姒便死了。
文姒姒對佑佑這般喜歡,自是因為兄長從未虧待於她。
這個時候,一道女子的聲音傳來:“原來四妹妹在這裡同人說話,我找了你好一會兒呢。”
文姒姒和劉煊雙雙回過身,兩人看到了許念巧。
劉煊平時不在京城,是宗室皇子中露面最少的。
許念巧這是頭一回看到對方。
等看清楚劉煊長相有多俊美之後,許念巧的手指一下子就攥緊了。
眼前男子龍章鳳姿器宇不凡,只是天生有些冷冽。太子雖溫柔和煦,氣質樣貌卻和對方有些差距。
——難怪文姒姒堅持嫁給他,原來是被對方英俊的容顏吸引了。
許念巧壓抑著些許不甘,想著男人最重要的還是地位。
許念巧道:“四妹妹,現在錢姑娘可傷心了,一個人黯然的擦著眼淚,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文姒姒:“嗯?”
許念巧嘆了口氣:“說實話,錢姑娘早早地失去了父親母親,就是一個孤女,縱然你不喜歡她,也不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敗壞她的名聲。”
一邊說著,許念巧一邊看向了劉煊:“王爺,我是與太子定下婚事的許家女,日後咱們都是一家人,你不要嫌我說話難聽,姒姒什麼都好,就是心地不好